我忽然就明白了命的意思了。
我看著宋沛景用筷子一下一下戳著餐盤裏的肉,忽然覺得自己是個戀愛腦。
“那你……”
展開細說都有哪些。
我的話忽然之間噎在喉嚨裏。
“當著我麵拆我台啊童童。”命輕嗤一聲,刻意壓低的聲音縈繞在我的耳邊,“真是不喜歡你這不聽話的樣子。”
他似是輕輕挑動了下指尖,我啪的一聲放下了筷子。
我感覺宋沛景移到我臉上的視線,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又重新拿起筷子。
“你的意思是,故意冷落我是被支配的,和別的女生討論我是被支配的,和候芳飛李樂談戀愛也是被控製的?”
宋沛景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卻連耳朵都漲紅了。
“隻要我不允許,他就連解釋都不能說出來。”
我眸光落在宋沛景的身後,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垂著頭,額前的碎發遮蓋住他的眼眸。
我看不清命的表情。
不過須臾,他便消失在我的視野裏。
我輕呼一口氣,拎起手邊的包包。
“不想吃了,我先走了。”
我的心頭無端升起一股煩躁。
今天見到的宋沛景,一切行為都有說不出由來的怪異感。
宋沛景被結賬絆住了腳,他從店裏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馬路對麵。
我與宋沛景隔著來往不絕的車流遙遙對望。
我敷衍的朝他點了點頭,宋沛景抬腳向我飛奔而來。
一聲尖銳的女人叫聲穿透我的耳膜——
“閃開!”
一輛小轎車不受控製的朝著馬路中央呆愣著捏著氣球的小男孩疾馳而去。
幾乎是不容我反應過來時間,血色就在我眼前炸開。
汽車狠狠的撞在路邊的欄杆上才終於停了下來,駕駛座上的女人也因為額頭撞在方向盤上昏了過去。
我眨了眨眼,才看清了路中央蜷縮著的男人。
那個人,剛剛還用我從來沒見過的哀求眼神看著我。
幾個小時前還規規矩矩的穿著白大褂,將冰涼的手貼在我的額頭上。
“宋……沛景。”
他用手護著小男孩的頭,蜷縮著身體以保護的姿態將他擁在懷裏。
我跌跌撞撞跑向宋沛景。
他還有意識。
宋沛景轉了轉眼珠,鎖定了我的位置,我從他的眼睛裏看見我的身影,一如很多年前他看向我。
但又好像不一樣。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跪坐在他的身旁,將我一直戴著的平安扣摘下來,卻連該放在哪兒都不知道。
一直到救護車到來,我還捏著平安扣的繩子一動不動。
“小姐……這位小姐?”
我動了動手,一聲輕響,平安扣掉落在地上。
像是意識全部被抽走,我重重的倒在地上。
——“命,我和你一命換一命,可好?”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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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響聲一下又一下,像是誰在用指甲敲擊著上乘質量的玉石。
我從柔軟的躺椅上醒來,渙散的視野裏我的平安扣輕輕的晃動著,好看的手指纏繞著紅色的繩子,明亮到晃眼。
“這次催眠治療還不錯,童小姐有什麼不適隨時聯係我。”
低啞的聲音莫名有點耳熟。
我閉了閉眼,看向高大男人:“辛苦明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