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瘦子交代,李家酒館是新開的,從開業到現在每天門庭若市,表麵看起來是這樣的,實際上從上上周開始,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扯著白布去鬧事。
祁莫然一皺眉頭,冷聲道:“鬧出人命了吧。”
瘦子點點頭,緩了口氣,抬起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從兜裏摸出煙盒, 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繼續說道,
“是啊,不小的動靜,他的的母親因此也沒了命。”男人指指地上的高個。
高個本來垂著的頭一下揚起,尖聲問:“你說什麼?我阿媽不是失足摔下去的嗎?”
瘦子搖搖頭, 眼裏逐漸染上怒氣,恨鐵不成鋼的給了他一巴掌:“要不是因為你,你媽會死嗎?大冬天的非要跟朋友喝酒,你媽買完酒回來的路上碰上那夥人在偷骨灰,才被推下懸崖。”
“這些事你怎麼 會知道?”
瘦子垂眸瞟他一眼,繼續說:“你媽死了以後我開始調查這件事,跟蹤了那夥人幾天以後,那個男人終於找上我,讓我偷骨灰。”
男人吸完煙扔掉煙頭,深深吐了口氣。這才看向三人組。
苦笑一聲。
“我沒想偷骨灰,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男人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將近和祁莫然對視一眼,點點頭。
經過男人的一番敘述,他們終於搞明白的事情。
話說月黑風高的一個晚上,老人不成器的兒子跟朋友在家喝酒聚會,家裏沒酒,責令老人雪天去買酒,回來的路上碰到那群偷骨灰的人,被推下懸崖死了。這一切都被路過準備跟老人打招呼的瘦子看在眼裏。
那群人推下老人後就離開了,瘦子悄悄跟在身後來到李家酒館,又見證了一起謀殺,這次瘦子學聰明了,直接手機錄像,也知道了他們家的酒為什麼賣的這麼好,純純是拿骨灰泡,同時還背負著好多人命。
後來瘦子扮成乞丐在李家酒館門口蹲守,拍到不少證據。
今天他們是來走個過場,準備明天去公安局報警。
結果今天差點被高個子搞死。
最後高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被瘦子拖回去了。
祁莫然和將近決定去李家酒館看看。
快到的時候,祁莫然接到祝雲子的電話,
“李家酒館著火了。”
火光衝天,熱氣灼燒麵門,李家酒館附近的居民樓和門麵被牽連,橙色的火光裏無數靈魂被困在中間,消防車和人群的哄鬧聲交織著,在火光不遠處祝雲子和幾個弟子在忙碌。
將近他們去了直接跟他們會合。
祝雲子在地上擺著幾個符咒和一個大羅盤,弟子則在外圍放風。
是的,沒有看錯,是放風。
畢竟是在人間,不能大搖大擺的作法,更何況警察叔叔也在。一個不慎會被抓起來的。
林杫意飄在上空,看了半天沒看懂,又飄到將近身邊。
“他們在畫什麼?”
將近看了一眼,淡淡道:“超度的。”
“超度的?”林杫意看看火光裏大片的鬼魂,感歎,這是大工程量啊。
那邊祝雲子也擺好了東西,點燃符咒,灰燼緩緩升上半空,cua 的一下跑進火光裏,在地上迅速一個法陣。法陣從從中心逐漸向四周擴散,形成一個散發著金光的圓圈,直到把整個酒館都包在圈裏。
點點金光飄在空氣裏。
林杫意靠著將近,眼睛看著火光的魂魄一點點消散。
“我是不是也該走了?”林杫意轉過頭,臉埋進將近頸窩,低聲啜泣。
將近臉色瞬間慘白。
是啊,怎麼就忘了,林杫意......死了啊,他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