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隻要拿出當豬的心態,就能睡個好覺。
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人家豬在豬圈裏吃得好睡得好,是因為人家皮糙肉厚,能抵禦蚊蟲侵襲。
可我不一樣啊,有當豬的心態,沒當豬的身體條件啊!
細皮嫩肉的小臉,一晚上被蚊子咬得到處都是大包。
不但癢得要命,而且還沒法用手去抓,隻能把頭和臉往旁邊的柱子上蹭。
這一蹭不要緊,癢還沒徹底解決掉,皮膚卻給蹭破了。
好了,這下不但是癢得令人抓耳撓腮,又開始疼得令人鑽心了。
就這樣,我在柴房折騰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一早,他們把我從柴房裏帶了出來。
到這時,我才有機會看清了整個院落的大體結構。
從外觀看,這個院子就是當地的一個很普通的院子,但是正房很大,足足有普通人家的兩三個房子那麼大。
它的結構也是緬北最常見的建築類型,木頭框架,茅草屋頂。
走進正房,發現裏麵別有洞天。
整個大廳被分成了好多個區域。
每個區域都擺滿了國內集體辦公室用的那種隔斷。
每個隔斷的桌子上都擺著電腦,紙張、筆,還有客服用的那種耳麥。
乍一看,還以為這是電信公司的客服部門。
每個區域的桌子中間都戳著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不同的名字。
“魯班組、華龍組、薑子牙組、 聚財組、拉手組......”
我去,逃來逃去還是被弄進了電詐窩點。
他們帶我去的是正房二樓。
說是二樓,叫一樓半還差不多。
因為它的屋頂很低,個頭高的人一不小心就能撞到腦袋。
人到了上麵,有一種特別壓抑的感覺。
剛上樓,從二樓的一個小屋裏走出一個人來。
不是別人,正是昨晚那個被人販子稱之為吳總的人。
不用說,看派頭和行為,他應該就是這個窩點的老板。
看我上來了,他連忙嗬斥旁邊的人:
“快,快,把人解開!”
旁邊的人一鬆綁,他臉上帶著笑容,連拉帶拽就把我弄進了那個小屋。
“兄弟,對不起了!昨晚讓你受苦了。來,我這裏有防蚊蟲叮咬的藥,馬上給你抹抹!”
吳總說著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個類似盛燙傷膏一樣的小瓶子,擰開了蓋子。
他用一個類似吃冰激淩的那種小竹片,在瓶子裏麵挖了一點黏糊糊的藥,湊過來就想往我臉上抹。
我一歪頭,躲過竹片,伸手把竹片從他手裏奪過來:
“不用,我自己來!”
“呀,小兄弟,還挺有個性!好吧,你自己來!”
說著把盛藥的瓶子遞給了我,順手還遞給我一個小鏡子。
當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我氣得七竅生煙。
媽的,本來那麼帥氣清秀的一個小臉蛋,喂了一晚上的蚊子,現在成了無法下眼的豬頭。
如果在臉上留下疤痕,別說是泡妞了,就是給人家小姐姐舔腳指頭都不用我了。
叔可忍,嬸不可忍。
抹完藥,我把東西往他桌子上一扔: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用先給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你他媽抓我來到底幹什麼?”
“小兄弟,不要著急嗎?當然是請你來是一起發財的!”
吳總到沒生氣,依然笑意滿滿。
發個狗屁財,要是想著發財,我當時就不離開賀島了,跟著魯姐幹,一年弄個一千萬也不是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