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著,暫時沒有什麼大的波瀾。
我每天不是處理一些入駐公司和園區裏的一些簡單的網絡故障,就是和同事們一起忙防疫的事。
量體溫、登記健康情況、給隔離點送食物和其他物品,檢查入駐公司員工口罩佩戴情況等等。
這段日子,因為受疫情影響,入駐公司的員工流失越來越嚴重。
以前百八十號人的公司,有的隻剩下二三十個。
以前幾十人的公司,甚至隻剩下幾個人。
有的公司更是人去樓空,隻剩下一片狼藉,台子上那個用紅絲帶捆綁的銅鑼孤零零的站在那裏。
看到以前開單,或者總監激情培訓演講的喧嘩熱鬧景象不在,我不知道是為這次疫情感到慶幸還是悲哀。
日子雖然平淡,但也還是有值得高興的事。
那就是是楊懷淑終於挺了過去,症狀開始變輕。
無論怎麼說,她的命算是保住了,這個還算幸運。
我漸漸地理解了潘麗君的轉變,但是心裏的疙瘩還是解不開。
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我隻能用這句話安慰自己。
楊懷淑見好,可這個時候阿花卻出了問題。
有一天,我發現阿花有些萎靡不振,臉上有些潮紅,於是擔心的問她:
“阿花,你沒事吧!”
我們成天和疑似病例打交道,最害怕的就是中招。
雖然我們也學著專業醫療隊伍的樣子,每天非常嚴格的執行消毒流程,但還是非常擔心。
“沒事,我應該是昨天沒休息好!就是沒精神,休息一下應該就能好!”
阿花不以為然的說道。
“量體溫了嗎,沒發燒吧!”
我想用手去她的額頭試試。
她連忙躲開:
“沒事,我剛量完,36度5,很正常!”
“那就好,自己多注意,如果真中招就麻煩了,多喝些水!”
我隨手把自己手裏拿著的瓶裝水遞給她。
“喝那麼多水,上廁所太麻煩!晚上回宿舍再喝吧!”
阿花沒接我的水,指了指自己的防護服。
無奈,我隻好把水又收了回來。
雖然我一直祈禱阿花不要有事,但悲劇還是發生了。
第三天的時候,她終於中招了。
因為她住的是集體宿舍,為了不至於把她趕到後院的隔離點去,我隻好再一次把宿舍騰了出來。
開始的時候,阿花說什麼也不想去。
說什麼那是領導的宿舍,她不能住。
直到我發火,她才勉強的住了進去。
雖然領導層的宿舍都是單間,但是害怕被傳染,有點能力的領導都搬出去住了。
所以,這一層的宿舍沒幾個在使用。
我把阿花弄進去,也就沒誰發現了。
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我讓雷子給阿花請了假,說是身體不舒服,搬到園區外隔離去了。
這個關口,大家都害怕自己中招,所以雷子給阿花請假的時候,她的領導想沒想就同意了。
這個時候,誰也不想給自己身邊弄一個定時炸彈。
阿花病了以後,我和雷子輪流照顧她。
開始她極力反對,害怕把我和雷子都被傳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