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兒拿著李思華吃過的空碗進入了灶房裏。
把碗放在木盆裏。
一邊清洗,一邊做好了心理準備在等待婆婆跟往常一樣怒氣衝衝地跑進來。
然後揪住自己頭發,扇自己耳光,大罵自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黃家的臉都要被自己丟光丟盡了,再罰自己跪在院子裏好好反省,晚上的稀飯也不能吃了……
隻是宋巧兒都把碗洗好了,還順帶用抹布把灶台清理了一遍,都沒有等來婆婆。
宋巧兒有些好奇,就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頭看了看。
隻是,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宋巧兒還進了堂屋和兩房間,一樣都沒見著人。
“奇怪,婆婆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人了?”
李思華懟完張曼娘後,反而覺得沒有那麼昏頭昏腦的了,心情也大好。
難不成是血脈覺醒了?
呸呸呸!
不可能的。
自己前世可是母胎小仙女一枚,就算倒黴魂穿到了狗都嫌的原主身上,也要努力繼續保持著前世的涵養才行。
李思華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片水稻田裏。
山風吹來,一片水稻裏青綠的細長條葉子就像海裏的浪花一樣飄舞著,而那一寸寸飽滿又沉甸甸的金色稻穀,也隨風劈裏啪啦地打著。
有幾個戴著草帽的村民站在稻田裏,低下頭去忙碌著,幾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從他們的頭上飛過。
一股泥土和稻穀混合的氣味,鑽入了李思華的鼻子裏。
具體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不過還蠻好聞的。
“娘,你怎麼來了?”黃有金大老遠就看到了李思華。
隻是,他還想把最後的一點雜草給清理幹淨,這才晚了半盞茶時間從自家稻田裏出來。
黃有金身高八尺,五官長得很端正,還帶點稚氣和憨厚,露出衣衫外的肌膚是經典的小麥肌膚色,身形雖然瘦削,但可以明顯看出他身上的肌肉線條很紮實流暢,這明顯是長年幹農活給練出來的。
李思華這個便宜大兒子還是蠻帥氣的,怪不得能夠把住在鎮上的宋巧兒迷得暈暈乎乎的,死都要嫁給他。
“有金,咱們家就這一畝田嗎?”李思華眉心蹙起。
黃有金不假思索地道:“是啊。”
就這麼一畝地,而且李思華記得還是旱地。
因為是旱地的原因,所在位置也偏,田渠都不通,黃有金隻能是每天都挑幾十擔溪水倒入田裏去,免得莊稼缺水導致渴死。
可即便這樣,種出來的粟米,收成也遠沒有良田的好,加上一年兩季的原因,怎麼也不夠五張成年人大嘴一整年的口糧啊!
想種點別的糧食,也沒有多餘的地可以去種。
還是宋巧兒在山腳下,另外開辟了一小塊荒地,這才種上點了應季蔬菜。
不過也累的要命,要每天挑幾擔溪水到山腳荒地去澆菜。
再加上原主的性格又作,經常無故打壓貶低三個兒子和兒媳婦,故意製造內鬥內耗,家裏的那點氣運早就被原主給整沒了。
這些就是原主家裏窮的叮當響的主要原因。
一日三餐基本都是粟米稀飯就著青菜或者鹹菜,就連上一次吃肉都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
黃有金對李思華始終是保持畏懼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