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父子慌亂過度。
杖打,衙役用的是實木板,是要出盡全力去杖打的。
所以這十棍下來,離屁股開花也不遠了,不臥床十天八天的也好不全。
前一秒還在聽著黃有金說要把龔大人拉過來指證自己呢,後一秒就又聽見李思華說要替自己求情。
這劉家父子都快要被婁山村的這對母子給整懵了。
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啊。
“娘,你這是?”明明劉家父子都已經認罪了,為何要在關鍵時刻替這兩個盜竊賊求情?
黃有金也是不明所以的很,所以他低聲問著李思華緣由。
那些看熱鬧的老百姓,還有黃有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彭泰然摩挲著胡須,黑眸眯起,“劉家父子都已經承認其罪行了,李嬸子這是大人有大量,不予追究了嗎?”
李思華拱了拱手,道:“回亭長的話,民婦隻是覺得事情都有兩麵性,隻要把握好了,那麼一件涉嫌犯罪之事,亦可扭轉乾坤,皆大歡喜。”
彭泰然來了興致,“請講。”
“這碌碡確實是民婦一人發明的不假,可是民婦惱的卻是桂花村劉家父子在沒有告知我半句的前提下,就私自把碌碡用以高價販賣,這是對民婦的不尊重。
現在真相已然是水落石出,民婦以及婁山村的名聲也已經挽回;這十棍打下去,劉國富年輕還能撐得住,可是劉輝煌年過六旬怕是有性命之危。
這碌碡重達數百斤,打造起來耗時耗力,運輸起來也是極其吃力,其實底層的老百姓要討口飯吃不易,民婦打算把碌碡的販賣權給予劉家父子。
期間要簽署保證協議,這碌碡每賣一台,那麼我作為發明者就占有一成的利潤,其餘九成鈞歸劉家父子所有。
如此一來,無人受到傷害,發明者受到了尊重,窮困老百姓更是保住了三餐,可謂是皆大歡喜,各得其所。
就是不知道彭亭長可否略微照顧一下,手下留情呢?”
哇!!!
李思華剛剛才把話說完,現場就已經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油鍋裏,沸騰沸常。
彭泰然臉色一沉,陷入了沉思。
“求亭長開恩啊,我劉家父子同意李嬸子開出的條件,自此每賣一台碌碡就讓利一成給李嬸子,我劉家必然世世代代遵守此協議,如有違背,定當天打雷劈,還請亭長網開一麵吧!”
劉輝煌淚眼婆娑。
劉國富還是在不停地磕著頭,地下暗紅了一片。
正當李思華忐忑不安之時,彭泰然開口說話了,“李嬸子作為苦主,不僅大方得體,心中更有大義之舉,處處是為底層窮苦老百姓而著想,我作為烏龍鎮的亭長,必然是支持李嬸子的。
不過!我朝法律嚴苛,犯法了就是犯法了,我必須要嚴懲不貸,來人啊,把劉家父子杖打五棍,再讓他們簽訂協議,自此這事就告一段落。”
“多謝亭長啊。”劉家父子知道這樣的處罰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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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五棍的劉家父子相互攙扶著從彭亭長那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