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打殘我?還要休我回娘家?”
張曼娘不敢置信。
自己跟了有十五年的男人,居然是如此地心狠!
小妾說納就納!
原配說休就休!
狠絕的話,張嘴就來!
現在分家出去的大嫂還在堂屋坐著呢,黃二虎真的是一點都不留任何情麵自己!
張曼娘眼圈紅的跟對聯一樣,鼻頭也跟草莓差不多,嘴唇慘白得厲害,整個人都呆住了,身子就跟風中的柳條一樣,左右搖晃著。
黃招娣,黃來娣兩個女兒一邊哭著,一把左右扶著張曼娘坐下。
現在滿屋子都充斥著悲痛欲絕的哭聲。
氣氛極其壓抑。
李思華感覺都要透不過氣來。
黃三柱和林秋萍,也是大氣不敢喘。
黃老太怒斥著黃二虎,“瞧你是怎麼說話的?曼娘好歹也跟了你有十幾年了,兩個女娃子再過幾年,也能找婆家了,你這張嘴也是沒個把門的!”
黃二虎把程小芳扶著坐下。
然後一根手指指著張曼娘,“我沒有好好跟她說話嗎?她領情了沒有?一個生不出來兒子的婆娘,脾氣倒是挺大的。
咋啦?我要不是在外頭納了小芳回來,我大黃家二房這一脈早就要被這婆娘給斷送了!
她還有臉哭?害得我這些年來,在村裏村外的,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挖苦過,嘲諷過,誰有知道我的苦啊?”
李思華是從現代過來的。
自然是可以用科學的角度說,生兒生女都是取決於男人的Y染色體,是和女人沒有多大關係的。
可是這個嘴,李思華能在這裏插嗎?
男人,自古就是一個很自私自利的家夥。
仗著自己天生強壯,可以在體力上占據優勢,占據了姓氏權,繼承權和其它一切優先權。
可別說什麼要依靠男人來幹重力活、打獵這樣的鬼話了。
就單是李思華穿越過來的四個月時間裏。
她所看到的是,女人一樣要到山上砍柴扒鬆針,一樣到田裏割稻插秧,挑泥扛石頭,煮飯洗衣裳,喂雞喂鴨,生孩子帶孩子,被婆婆刁難,各種瑣碎事情,可謂是樣樣都不落。
就拿上次的挖水渠來說,真的是有太多的女人也在幫忙挖了。
可隻要提起水渠,功勞就全部都是婁山村男人的!
女人就是得了個空氣!
可以負責任地說一句,女人幹的活要比男人多得多!
大部分男人的體力、拳頭都是拿來對付家裏女人用的;
因為他們知道啊,家裏的女人付出了生育,年齡也大了,怎麼打都不會跑的,所以拳頭是肆無忌憚地落下。
可等到跟外村的男人發生爭執時,他們立即就耷拉著腦袋,慫了,把尾巴夾得死死的!
因為他們知道啊,要是打起來,有很多幾率會打不過,說不定還會被對方給打殘打死!
但是麵子還是要拿一點的,就給自己想了一些好詞:男人大度,團結,肚子裏能撐船!
還不忘踩上女人一腳:不像得你們女人小小氣氣,斤斤計較,小雞肚腸!
李思華不敢說。
免得自己被黃二虎給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