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雲來酒樓吃飯去,今天我們胡大公子請客!”
夫子前腳才離開課室,何南藝後腳就從課桌上站了起來,叉著腰大聲吼著。
“哇,雲來酒樓啊?那可是咱們博羅縣城最有名的酒樓之一,要是荷包裏沒有揣著十幾兩銀子,都不敢踏入雲來酒樓門檻半步呢。”
“就是,今天可真是沾了胡大公子的光,要不然我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進入雲來客棧一次。”
“胡大公子今天的心情很好哦,怎麼就想起要請我們這些同窗到雲來酒樓去吃飯?”
他們口中的胡大公子就是隔壁昌邑縣縣令大人的大兒子胡誌剛。
胡誌剛站起身,何南藝就飛奔過來,替他整理好衣衫。
一旁的李勳,麵無表情地看著。
心裏卻道:好一個何南藝,你好歹也是出身博羅縣裏的大戶人家,怎麼在胡誌剛麵前就跟一條看家狗一樣聽話?可真是把咱們博羅縣的麵子都給丟光丟盡了!
胡誌剛清了清喉嚨道:
“因為我爹,也就是昌邑縣的縣令大人胡興旺,昨天才被知府大人點名誇讚,還說很看好我爹,知府大人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在巡撫大人麵前把我爹給調離昌邑縣這個窮鄉僻野的小縣城的!
所以我心情大好!今日我就慷慨解囊,請各位同窗吃頓便飯,以後要是等我爹高升了,那麼我也就無法再和各位一起讀書了。”
胡誌剛話音剛落。
圍在他周圍的同窗就一個個地對著他拍馬屁,獻殷勤。
“且!”李勳收拾了一下後,就板著臉從一旁的過道離開。
“李勳,你給本公子站住!”胡誌剛對著李勳的背影大喝一聲。
李勳腳步頓下,轉身,看向胡誌剛。
“請問胡大公子這是有何貴幹啊?”李勳挑著眉頭,絲毫不遮擋眼裏的輕蔑。
“你一個從山溝溝裏飛出來的窮酸秀才,你還敢在本公子麵前吹胡子瞪眼睛?你這是想死不成!”胡誌剛上前幾步。
他身後的十幾個同窗也跟著上前。
李勳雖則孤身一人,可他根本就沒有畏懼過半分。
子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胡大公子,好大的口氣,難不成你還敢打我不成?這裏可是博羅縣城!”李勳早就看不習慣紈絝子弟胡誌剛了。
平時仗著是縣令之子,就胡作非為,橫行霸道,惹是生非。
什麼狗屁高升,那是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
更何況還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來討好的知府大人!
懼他作甚?!
“哈哈……”胡誌剛笑的咬牙切齒,他眼裏猛地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他無法容忍被這個下賤如泥、出身卑微的李勳給落了麵子。
“你隻是一個窮酸鄉巴佬,打你便打你了,我看誰敢幫你!”
緊接著,胡誌剛便化掌為拳,向著李勳腦門上擊打而去。
李勳反應極快。
他側身,成功躲過胡誌剛的拳頭。
再攥緊拳頭。
順勢砸在了胡誌剛的胸膛上。
蹭蹭蹭——
胡誌剛急促後退好幾步,最後被何南藝等人給扶住後腰,這才沒有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