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後記(1 / 1)

它沒有我們所熟悉的網文一般如此長的篇幅,不知道它在這樣的一個平台是不是顯得格格不入,有緣人,假如你已經看到這裏,我想對你說聲謝謝,這已經是對我最大的肯定。

這是我第一篇長篇小說,最初寫它的目的是為了紀念我的哥哥,據說在我還沒出生時我的哥哥就因車禍去世,他永遠停留在了二十歲。家裏有張哥哥的相片,每年祭祀時會擺出來,照片上他的模樣十分俊秀,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能迷倒眾人的類型,所以沒能看到哥哥生前的英姿是我的一個遺憾。

1996年的一個春天,我母親的姐姐,我喊她姨媽,她的女兒生下一個男孩,這個男孩雖然比我大一歲,輩份上卻是我的侄子,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玩耍,記憶中一直揮之不去的一幕是小時候我們在從大隊部回家的路上撿馬路邊的小石子練“投射”的時候,一開始我們隻是將小石子扔向路邊的一些樹木,我們將那些樹木當作是“固定靶”,可由於扔的實在太準了,很快“固定靶”已經滿足不了我們了,我們就試著找尋一些“移動靶”,於是我們將目標放在了來往的車輛上,每當有車輛從我們身邊駛過,我們就拿起手中的石子朝車屁股扔去,每聽到石子碰擦車皮發出的“哢哧”一聲,我們就倍感滿足,神奇的是開車的人們也都渾然不覺。直到我們扔到一輛紅色的摩托車,而車主似乎也早有察覺,怒火中燒立即掉轉車頭,衝著我們就拉起了油門,儼然一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的架勢。

我知自己釀成大錯,嚇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就在這時侄子大喊一聲“跑!”頃刻間,隻見他如一支離弦之箭飛奔了出去,我拚命試著跟上他的腳步,無奈我當時年齡更小又不善奔跑,隻好眼睜睜的看著距離被拉開,就在我要被那摩托車追上之際,侄子一個回頭看到我沒跟上,隨即調頭來救我,並將他手中的石子不斷的扔向摩托車主隻為幫我吸引“火力。”等我倆齊頭並進後迅速拉著我的手帶我飛奔,那一刻我感動的雙眼放光,同時也激發了求生本能,一瞬間我的雙腳變得輕盈,宛如貼地飛行,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通向家裏小路的轉彎口,那應該是我一生中跑得最快的時刻,我從來也沒想過人的速度能超越摩托車。說這個是因為很多時刻我都覺得我的侄子其實很像我的哥哥,他的存在某種意義上彌補了我失去哥哥的遺憾。

在我九歲即將奔向十歲的那年,家裏的祭祀桌上又多了一張相片,我的父親因癌症去世。往後的歲月裏,有關“父親”的話題就成了我一直逃避和不願提及的,我一直相信他們是化作了某物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我做的一切他們應該也都是知道的,一直以來我都想為他們做點什麼,但我始終不願也無法將這些想法告訴身邊的人,這篇小說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寫的。雖然是記錄過去的自己以及懷念那些過去的人,但我並不想讓這一切看上去很沉重,所以就有了這樣的文字和這樣的故事,它對於我而言更像是我與過去的自己告別的方式,我不知道它應該屬於什麼題材,你可以說它是荒誕主義、現實主義又或是魔幻主義,但它其實是我的主意。

還記得《獨唱團》這本雜誌嗎?記得記不得,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期裏韓寒的一句話我特別喜歡——總有一些世界觀,是傻逼嗬嗬地矗立在那裏的,無論多少的現實,多少的打擊,多少的嘲諷,多少的鴿子都改變不了,我們總是要懷有理想的,寫作者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讓作品不像現實那樣到處遺憾,閱讀者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用眼睛摸一摸自己的理想。世界是這樣的現實,但我們都擁有處置自己的權力,願這個東西化為蛀紙的時候,你還能回憶起自己當年冒險的旅程。

此書獻給我的父親,我的兄弟和我喜歡的女人,此刻外麵正下著大雪,我是如此得想念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