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遠伸出手，“給我吧。”
林寄月二話沒說，把膳盒交給毛遠，轉身便走。
這下林寄月明白了。難怪秋雨和冬竹不願送飯了，原來連裴沂琛的麵都見不著。
毛遠一把接過膳盒，下一瞬被這重重的膳盒驚到。
平日裏那兩個丫鬟提著兩個膳盒過來。他一手提一個，沒覺得有多重。
今日把這些膳食全放一個盒子中，沒想到重量不輕。剛才那丫鬟似乎提得毫不費勁。
毛遠目光看向逐漸走遠的那名丫鬟。
他知道丫鬟的名字叫寄月，是老夫人特地為公子挑選的四個丫鬟之一，一張臉長得也是最美。
美到什麼程度呢？
大概是他跟在公子身邊多年，也從未見過比寄月丫鬟還漂亮的姑娘。
他回過神來，轉身推開公子的房門，提著膳盒走進去。
“公子，吃飯了。”
毛遠打開膳盒，把一碟碟菜放置在桌上。
把菜肴和高湯全部擺放在桌，隻見膳盒底部幹幹淨淨。
前兩日，秋雨和冬竹兩個丫鬟提來的膳盒，多少會有湯水在路程中灑落在盒底。
今日這個叫寄月的丫鬟基本功不錯。
他知道老夫人招的這些丫鬟，除了品性、美貌之外，還多增加了一個要求，有一定身手。
初次見秋雨和冬竹，他一眼看出這兩丫鬟的身手不過是一些花拳繡腿。
今日這寄月倒讓他有些意外。
裴沂琛放下手中公務，起身來到飯桌，見毛遠看著個膳盒發呆。
他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今晚是另外的丫鬟送的膳食？”
毛遠回過神來，道：“對。是一個叫寄月的丫鬟。”
“看來是個有些本事的丫鬟。”裴沂琛說完，便坐到桌前。
毛遠不意外公子能看出丫鬟的不同。
裴府的飯菜，每道菜的份量都是按規定統一的。
比如高湯，湯的表麵與碗沿的距離按照固定的數值衡量。不論湯裏煮的是什麼，這個距離都要統一。
前兩日，秋雨和冬竹提來的膳食，每碗湯的碗沿和湯麵，距離都會長一點。哪怕僅僅是微微一點，他和公子都能察覺。
考慮她們是老夫人送來的丫鬟，且這些小事，公子並不會責令她們。
裴沂琛的手指白皙纖長，拿著長筷，在每道菜品上簡單夾了幾口，便放筷道，“收了吧。”
起身前，又扔下一句：“最近我在府中的日子，就叫寄月送膳吧。”
毛遠收拾著桌上的碗筷，“好的，公子。”
公子的口腹之欲很淺，每日吃飯不過是滿足基本的身體需要。但老夫人依然會吩咐廚房給公子做許多口味的飯菜。
還好，裴府有自家養豬堂。這些沒吃完的精美佳肴最後都會被送到豬的口中，不會白白浪費。
這些年，隻要公子在府中，養豬堂裏的豬就要胖上三分。
*
林寄月回到丫鬟院子。
秋雨和冬竹一見她便充滿期待地問道：“見到公子了嗎？”
林寄月搖搖頭：“沒。膳盒給毛遠了。”
秋雨一聽，又失落又高興。臉上的表情複雜到寄月都看不懂了。
“我回房休息了。”林寄月有些困，說完徑直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