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晌午,寄月從裴沂琛那回來,上揚的嘴角顯示著她的好心情。

方才裴沂琛說晚上不用送膳了,因為他今晚要去盟主府辦事。

那麼今晚,毛遠不在,裴沂琛不在,這不是絕佳的再探裴沂琛屋子的好機會嘛!

根據她的推斷,不像是為了抓刺客而故意離府的陷阱。

“有些人啊,進了大公子的房也上不了大公子的榻。真真是沒用。”秋雨見寄月回來,捏著嗓子和冬竹說道。

寄月麵無表情,徑直從秋雨身邊走過。

“站住!”身後傳來秋雨的嗬斥。

寄月眯了眯眼,停住腳。

小姑娘乖乖的不好嗎?非要像個蚊子一樣在耳邊嗡嗡嗡,今天就把這蚊子給滅了。

寄月緩緩轉過身,散落的長發無風自動往後飄揚,一張臉冷得猶如冬日的霜,眼神似凜冽寒風向秋雨席卷而去。

秋雨被這股無形的冷意激得大驚失色往後退了好幾步,她一把捏住冬竹的手臂。

疼痛從手臂傳來,冬竹不敢吭聲。

今日的寄月與平時判若兩人,寄月的眼神似乎要殺了她和秋雨。她有些害怕,身體微微顫抖。

“如果你們倆還想在裴府好好待著,就不要招惹我。”寄月淡漠的嗓音在院裏響起,“聽懂了嗎?”

話音剛落,旁邊“嘭”一聲,院子常年臥著的一塊硬石碎了。

秋雨和冬竹身子抖得像篩子一樣,“聽懂了...聽懂了...”

這會她們還有什麼不懂的,那石頭明顯就是寄月震碎了,她甚至都沒抬手,石頭就碎了!

兩個人心裏的驚恐早已超過那點嫉妒心。

是她們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寄月的身手是真才實學。她倆的花拳繡腿在寄月麵前簡直不夠看。

寄月見震懾效果達到,不再多言,轉身回屋。

一旁的春風歎了口氣,上前對秋雨冬竹二人說道:“我早就說過,寄月跟我們不一樣,她不像個普通人。你倆不要去招惹她。”

秋雨垂著頭沒吭聲,還沒從方才一瞬間的心悸中緩過神來。

晚上。

寄月換下丫鬟服,穿上一套淺藍色常服,散掉雙丫鬢,將長發高高束起,臉上蒙一條淺藍色絹布。

氣質一換,就算被人看見也認不出這是丫鬟院的寄月。

白天敲打了秋雨和冬竹,今晚她們不會主動來找她。

寄月打開窗,運起輕功,如鬼魅般飛了出去。

快速在屋頂上飛躍,不過幾息便到了裴沂琛的院子。

往下看,隻有下人房和小路旁的是亮著的,主屋一片漆黑,裴沂琛果然不在。

寄月從屋頂躍下,輕輕一推,主屋的門便開了。閃身進去,把門重新合上。

沒開燈的屋子一片黑暗,唯有幾扇窗戶附近有月光泄下一片光暈。

她的夜視能力極好,在這黑暗中行走如履平地。

這次,寄月直接奔向那個掛鎖的抽屜。

蹲下身,見抽屜上的鎖還在。用手摸了摸,一股笑意從嘴角溢出。

這人竟把鎖換了。

換成了罕見的九天玲瓏鎖。

九天玲瓏鎖,沒有鑰匙,也無法用別的工具打開。唯有解開內裏的機關,才能打開這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