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左丘家內部。

“雪豹豎子,目無尊長!”

“吾誓與黎塘王之輩不共戴天!”

“大族老你對得起我們嗎!”

“日內瓦!退錢!”

“……”

果不其然,在雪豹與尼古鼎真被踢出局後,左丘家內部也是出現了騷亂。

首先便是站隊問題。

黎塘王再怎麼說那也是人皇那邊的人,而左丘家素來與人皇不和,且不說雪豹這家夥還是尼古鼎真引以為傲的戰寵。

堂堂左丘家大族老,自己的幹兒子卻當了人族的寵物,別提有多侮辱妖了。

“說夠了嗎?老家夥們。”

一名俊俏的男子走進大堂內。

手中紙扇輕輕扇動,無形且壓抑的氣息瞬間蕩然無存,令人不免產生好感。

隻有真正見過他麵目的人才知道,此人雖頗具文人姿態,談笑間卻是字字珠璣,稍有不慎便是匹夫一怒,血濺三尺。

然而總有人當出頭鳥。

“放肆,此乃族中要議!”

“莫說是這次會議,便是族中至寶,也不是你左丘嵐一介混血外族能染指的!”

“你不過隻是個……”

左丘嵐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對於已死之人他從來不會去回答對方的話,隻會在他眼裏徒添一筆笑話罷了。

“哦,天呐。”

“原來屍體還會說話啊。”

謾罵他的老者停了下來。

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心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空洞,原來他已經是死人了啊。

這便是左丘嵐的愛好。

無論是多麼喋喋不休的家夥,隻要被自己掏走了心髒,都會變得特別安靜。

即便是修為最高的大族老也沒有看清他是何時出手的,要知道他很早就是二轉巔峰戰力了,實力方麵自然不會比對方還要差。

“左丘嵐,你越界了!”

大族老說著便拔出刀來。

刹那間一道斬擊向左丘嵐襲來,現場的其他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刀影錯亂,瞬息萬變。

他是何時斬出去的?

左丘嵐的手中多出了一截斷刀,剛開始大夥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到大族老麵露難色時,眾人的心裏不禁涼了一大截。

彈指間破開刀身,還是在大族老斬出的那一刹那,對方的修為究竟到達了何等境界?

“大族老,你的刀慢了。”

“也是時候該回去頤養天年了。”

左丘嵐走至他的身前。

這般友善的微笑讓人背後發怵,但大族老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區區威懾罷了。

左丘嵐的眼神像是在戲耍他一般,隨手便將一截斷刀塞入口中,刀身與齒尖相互摩擦發出刺啦刺啦的摩擦聲,很是擾人。

嘎嘣一聲——

碎成了七零八落的小鐵片。

“不好意思,您的刀太鈍了。”

“連給我磨牙都不夠呢。”

左丘嵐皮笑肉不笑,走上客座。

談笑間便將族老會議攪了個天翻地覆,嚇得各大族老屁都不敢放一個。

下麵的人自然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生怕一個不注意招惹到這尊殺神,到時候他們這群人連個全屍都不一定能留得住。

“來人,拿紙墨筆硯來!”

似乎是早有安排,說罷便有人奉上了這文房四寶,看品質也是舉世罕見之物。

少有人會將其煉製成靈寶。

上麵餘留的文氣少說也是書生大儒蘊養近百年才有的,莫說是他們這群老狐狸眼饞,怕是這人皇界裏也沒有幾個不會心動。

隻見左丘嵐提筆作畫。

異象奇生,好似有生命在他的筆尖跳躍,水墨中的雲與山接連成型。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左丘嵐收起筆墨,留下畫作瀟灑離去。

在他完成畫作之前無人可見,如今他走後眾人急匆匆地上前觀摩,隻見為首的大族老勃然大怒,一把將畫作收入袖口。

“今日之事,爾等莫要再提!”

“至於這畫作……哼!”

“就當沒見過它,莫要提及其中內容,違令者視為叛族,當受抽髓挖骨之刑!”

大族老急匆匆地離去。

眾人自然知曉大族老不是在開玩笑的,而且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即便無人提到畫中內容,但這幅畫的存在還是隨著當天發生的事情傳了出去,以至於全天下都在討論畫中內容。

“他這是在故作玄虛。”

“我那二叔能畫出的什麼名畫?無非就是在大族老的脊梁骨上戳他的痛處呢。”

左丘青衣淡淡說道。

既然要潛伏進來,自然是要改頭換麵,不過左丘青衣的話還是沒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