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噴人!”
閻埠貴含怒指著老張,可對上老張充滿威嚴的目光,他手指哆嗦一下便收了回去。
最後連眼睛都不敢對視,隻敢惡狠狠地盯著趙棟梁。
趙棟梁根本沒在意,恍然大悟道:“三大爺,你要是差蚯蚓跟我說啊,都是一個院子裏的。”
說著,趙棟梁快步拿來自己裝蚯蚓的搪瓷盆。
閻埠貴見此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再次端起了人民教師的架子,緩緩地等待趙棟梁把蚯蚓送過來。
趙棟梁在跟閻埠貴幾步遠的地方站定,說道:“三大爺,親兄弟都明算賬,你說個價吧!”
周圍的釣友們紛紛憋笑,這不就是閻埠貴的摳搜樣嗎?
閻埠貴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雙拳捏緊,已然是怒到了極致。
欺人太甚!
趙棟梁表情浮誇地說道:“三大爺,這可是我辛苦挖了一上午才挖到的蚯蚓...一條多少錢,您出個價吧?”
周圍的人群此時已經明白過來,閻埠貴不僅對他們扣扣嗖嗖,在四合院裏恐怕也是如此,紛紛在一邊看笑話起來。
閻埠貴眉頭一皺,他忽然發現趙棟梁手裏的搪瓷盆有點眼熟......
回憶片刻,頓時叫道:“趙棟梁,你手裏的東西是我家的!”
話音剛落,人群頓時嘩然,他們萬萬沒想到一個人竟然能無恥到如此地步。
“呸,就這還是人民教師呢!”
“人家小夥子比他先來,還能偷了他的蚯蚓?”
“閻埠貴這人,我早就看透了,現在騎虎難下開始亂咬人了。”
釣友們的竊竊私語,讓閻埠貴麵皮通紅,又氣又怒,那個搪瓷盆真的是他家的,為什麼沒人信呢!
閻埠貴喊道:“趙棟梁,你自己說這個搪瓷盆是不是我家的?”
旁邊的老張,道:“小夥子,隻管說實話,各位釣魚的同誌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對!”
“都什麼時候了,四合院裏小小的三大爺也搞官僚主義!”
群情激奮,老張朝趙棟梁點點頭,似乎讓他放心大膽的說。
趙棟梁一臉懵逼,他單純地準備讓閻埠貴出個醜,然後明碼標價的賣點蚯蚓。
這老張是跟三大爺有仇吧?怎麼一下子就上綱上線了?
趙棟梁自然不會給人擋槍,繼續說道:“三大爺,你懷疑我拿了你的東西,需要你拿出證據證明我有問題,而不是我證明我自己沒有問題,能明白嗎?”
閻埠貴眼珠子還在轉,一看就是沒明白,倒是旁邊的老張眼前一亮。
“算了,我的意思很簡單,拿出證據來。”趙棟梁歎了口氣。
那個搪瓷盆是閻解曠花了蚯蚓買的,閻埠貴能有什麼證據。
搞了半天,閻埠貴終於醒悟過來,是閻解曠那小子背刺了他。
等回家一定要好好收拾閻解曠一頓!
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現在閻埠貴也麵臨一個嚴酷的選擇,如果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他隻會成為眾人的笑柄,以後沒臉到這片魚多的地方釣魚了。
這個選擇直接被他排除,丟麵子又沒好處的事情,他幹不出來。
計較一番,閻埠貴說道:“就當那個搪瓷盆是你的,說說蚯蚓怎麼賣吧?”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閻埠貴的心都在滴血,從來都隻有他算計別人,何曾被人這般算計過。
該死的趙棟梁,走著瞧吧!
趙棟梁都懷疑聽錯了,楞了一下,才說道:“三大爺,內部價一毛錢五條!”
“哎喲,賣便宜了啊!”
“對對對,閻埠貴以前可都是一毛錢三條的賣,而且別人技術高收獲多的時候,可都是一毛錢三條!”
“那話怎麼說來著,一條蚯蚓分成五段,那就可以釣五次,五次釣上一條魚,那就是賺翻了。”
人群裏被坑過的釣友紛紛嚷嚷了起來。
趙棟梁一臉疑惑。
現在大米都才一毛五一斤呢!
這也叫賣便宜了?
“我買兩毛錢的。”
閻埠貴上前幾步,塞給趙棟梁兩毛錢,開始在搪瓷盆內翻找起來,好一會兒,才找出十條又長又粗的蚯蚓,隨後竟然笑眯眯地離開了。
釣友們見沒了熱鬧,頓時散去。
趙棟梁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虧了還是賺了。
“誰家的魚竿,上大魚了!”
一個釣友忽然大喊一聲,趙棟梁看向自己的魚竿。
竟然是他的魚竿???
他還在試水位,魚餌都還沒上呢!
可確實是他的魚竿,此時被拉成誇張的圓弧,線被拉得筆直,隨著水底的魚不斷移動。
如果不是他把魚竿插在一個樹根內,恐怕早就被魚拽走了。
“臥槽!”
釣尊強者恐怖如斯!
趙棟梁三步作兩步回到魚竿旁,提起魚竿便感覺到一股沉重感和勁道。
是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