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叫吳主任。”
“三號病床的病人醒了!”
雖然醒來之後,我隻是一直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但還是被其中一名護士發現,另外一名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年輕護士連忙放下了手中藥跑出了病房。
小護士這一激動,也吵醒了疲憊的姑媽。
姑媽揉了揉疲憊的眼睛,看見已然睜開眼睛的我,急忙上前激動地握著我的手。
看著姑媽泛紅的眼睛,我嚐試著起身,可是任憑我怎麼動彈,就是坐不起來,感覺渾身像是癱軟無力。
“政娃兒,傻孩子,你說你……”
姑媽看起來雖然對我的自殺行為很生氣,但看到我已經安然蘇醒過來,於是趕緊倒了一杯水,扶著我喝下。
“姑媽,對不起,我。”
我滿臉羞愧地看著眼前為忙前忙後的姑媽說道。
“能醒來已經是萬幸了,就別再責怪孩子了!”
“是啊,大妹子,你這些天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病房內的眾人也都是接連勸慰喜極而泣的姑媽。
不大一會兒,隻見病房走進來一群白大褂,一下子讓原本不太寬敞的病房頓時顯得格外擁擠。
隻見為首的一個略微有些謝頂的中年滿臉驚訝地看著我,隨即笑著說道:“奇跡呀!這可真是奇跡!”
“是啊,吳主任,這孩子在看來不但命大,這運氣也不錯!”
一個看起來和姑媽差不多年紀的中年婦女,說著便上前用聽診器聽了聽我的心跳後衝著那位吳主任點了點頭。
最後在吳主任的口述,和身後兩名醫生的筆走龍蛇記錄完畢後,那群白大褂才依次退出了病房。
“好了,病人已經無大礙了,再觀察一周沒問題的話,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還有,一會兒等這瓶葡萄糖完了之後,趕緊去給孩子買點吃的。”
臨走時,那位吳主任還特地囑咐了一番姑媽。
傍晚,隨著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風塵仆仆的姑父下班之後也連忙趕了過來。
後麵我才從姑父和姑媽的口中得知,原來那天晚上我自殺之後,直到第二天中午大雨停了之後才被人發現送到醫院的。
本來醫生說我失血過多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但是最後在姑姑的苦苦哀求之下,醫生隻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令人沒想到的是,最終人是救過來了,不過卻昏迷了足足七天,直到今天才醒過來。
看著眼前對我無微不至的二老,原本很少掉眼淚的我眼眶頓時有些濕潤。
一周後的中午,帶著一大包中西藥的我和二老走出了醫院,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輛,頓時不免得有些恍如昨世之感。
因為姑父在市裏上班,所以送我和姑媽到了車站後便趕回去上班,而我和姑母則坐車回了農村。
說起來,我家雖說是在農村,但距離市裏還不是很遠,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
回到家後,我和姑媽收拾完家裏吃過飯之後已是傍晚時分。
“政娃兒,姑媽先回去了,家裏還有一堆的農活沒做。”
“放好好的,別再想不開了。”
“隨時想過來就過姑媽這邊來,我家那兩這幾天也快放暑假了,過來你們幾個也是個伴!”
聽著姑媽叮囑,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目送姑媽著姑媽的離去的背影,我的內心不由得多了幾分失落。
至少之前的生活中在學校有童雪的不離不棄,回家後還有個關心自己的年邁奶奶。
可如今,望著夜色下空曠的院落,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回了房間。
想著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過一趟了,又想起姑父姑媽二老這幾天為自己的奔波,我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半夜,正當我被一泡尿給憋醒出去放水回來時,我在房間門口看到了一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燈光的照耀之下,我完全看清楚了這人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