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吉原考察的那一天,老大帶著你們一幫子去了吉原,你們剛好趕巧,據說晚上有花魁遊街。
在你認知裏花魁是一條街所有館中最紅的那一個,但這裏的花魁定義好像不一樣,日本的花魁是遊女屋的老鴇從被賣到遊廓中的沒落貴族的女兒,或是民間的女孩中挑選出花魁的人選,再開始按照花魁的方法來培養她們,她們長大以後就會成為花魁。
感覺晚上會是一個很大的陣仗呢。
白天,老大帶著你們去了一個館,具體叫什麼名字你沒有認真看。老大說,根據曆史考察這裏的人被稱為遊女,他們從小就學習舞蹈這些,以這些來服務客人。
你手捧著杯子,想起之前和爹娘出去行商的時候也去過青樓這些地方,你有見過她們或者是他們被“雇主”虐待得不成人形,屍體被草草的裹著就被扔到了亂葬崗,在裏麵不乏有遊女,但賣身契在人手上報官也成了一種奢望,真正要在青樓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保住自己真的很難。
老大說居然來了就不能光喝茶,她叫來了媽媽桑,媽媽桑帶來了一堆白麵的遊女,你發現麵對著一堆白麵居然分不清誰是誰。
老大出手闊綽,這堆人裏還有一個藝伎坐在簾子後麵,媽媽桑說那是今晚遊街的花魁之一,不是因為你們出手實在闊綽也不會叫來陪你們。
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人摸不著頭腦,畢竟你們付了錢,該給的態度應該給到才對。
在你身邊的是一個白麵的男人,他低垂著眉給你斟酒,漂亮的眉眼偶爾看向你的樣子讓你想到了被射殺在獵人手下的兔子。讓人有種想要淩虐的可愛。
你歪頭,對他微微一笑,接過了他手中的酒看向簾子後隱隱約約透出的曼妙身影。
她施施然落座,舉手投足有一種屬於悠長曆史沉澱後優雅矜持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一般普通的人身上很難有這種感覺。
她和你們交談甚歡,經老大詢問後,她同意了老大的拍攝請求,此時剛好吹來一陣風,將簾子小小的吹起了一角,你看著在陽光下淡淡微笑的臉,奇怪的你仿佛看見了一個白發的小女孩。
不受控製的,你舉起了身上較輕便的留影機,在哢嚓一聲裏,你拍下了一個在點點陽光下垂眸微笑的黑發遊女。
不多時,她就像是被陽光燙到了一樣,將身邊的傘打開了,人又隱藏在了陰影裏。
老大也拍好了,她湊到你身邊,也看見了你手裏的影片,她驚歎:
“子敬,你拍的好漂亮,像是耶穌座下的天使,全身透著聖潔的光暈。”
你靦腆的笑了笑,也看了眼老大手裏的影片,她拍的是黑發遊女被太陽曬後舉手讓身邊的禿開傘的畫麵。
影片裏的遊女麵色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惡氣張揚,被紅傘的光暈襯托的更加邪氣,真的很難想象這兩張影片裏的是同一個人。
“老大拍的也很好看。”
你真心這麼覺得:“但老大為什麼等了這麼久才拍了這一張?”
“我拍了很多哦~”老大把一堆撕爛的影片放在了你的麵前,你一邊聽她說一邊拚著碎片玩:“在我這個新聞記者敏銳的嗅覺裏,感覺之前的照片都很假,隻有這個最為真實,所以我就把不滿意的給毀了。”
“這樣嗎?”
你嘟囔著將那些堪堪拚好的碎片重新揉做一起,又想到了之前在腦海裏一閃而過的白發女孩,可能自己拍的也是另一種真實吧?
兩張影片帶著其他同學拍的照片被身邊的遊女呈到了簾子後的花魁那裏,等著花魁鑒賞。在這期間,你突然手癢想要將你剛剛腦海裏的白發女孩畫出來,周圍給遊女作為展示才藝的紙墨筆被你拿了過來,你將紙攤開在桌子上就開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