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寺沒怎麼變過,一入眼就是那尊高十丈有餘的鎏金大佛,慈眉善目,栩栩如生,猶如真佛在眼前一般。
雙頭龍的香爐上插著許多燃盡了香和三隻剛添上白煙寥寥的新香。
寺中很寂靜,裏麵的僧人都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我跟隨著那兩僧侶進了後院的禪房,禪房前麵有個水池,裏麵一片粉豔嬌嫩的荷花在搖曳。
“崔先生,到了,方丈正在裏麵等著崔先生。”
“嗯。”我點頭,好奇的透過白沙窗往裏麵窺探,隨後那兩個僧侶雙手合十做了個佛禮便下去了。
待那倆僧人走後,偌大的後院就我隻身一人,安靜的很。
我扣了扣門,輕聲說到“慧空師父,是我,崔西哲。”
裏麵無人應答,我正奇怪著呢,又過了一片刻,裏麵才傳來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佛寺裏麵最忌諱的就是靜,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禪房很大,一股子檀香撲麵而來,裏麵供奉著十八個金身羅漢。
慧空正坐在軟墊上打坐,見我見來了起身朝我走來,微微鞠身“催施主,你來了”
這慧空師父,仿佛什麼事情都知道一樣。
雖然心中疑問,但是禮貌客套還是要有的,我微微一笑說“慧空師父,自從一年前一別,一直牽掛,如今見到您身體硬朗,我也就放心了。”
“嗬嗬。”慧空笑了起來,手中捏著佛珠,說“崔施主你今日所來恐怕是為了犀角吧?”
我聽罷心中一驚,沒想到這慧空連自己過來的目的都知道了,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腦袋,咧嘴笑道“您真是厲害,連我過來的目的都知道了。”
慧空但笑不語,滿是皺紋的老臉一笑,褶子就堆在一起,他直勾勾的盯著我看,看的我直發毛。
“慧空師父……”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慧空收回目光突然說了一句“你的眼睛,開始了。”
我愣了一下,張二摸不著頭腦,慧空說的是什麼意思?“慧空師父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眼睛可以看見靈體鬼魂,我是知道的,但是慧空說什麼我的眼睛開始了,是什麼意思!
“老衲這裏沒有犀角,不過,我的一個故人那裏也許有。”慧空不作答,岔開話題,絲毫沒有回答我問題的意思。
“是誰?”
“酒風道人。”慧空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是用翡翠做的玉佩,做工精細,上麵刻著酒風兩字,成色很好沒有雜質,單單是以翡翠來說,這玉佩已經是很不錯了“他居住與陰巒峰,到時你去找他的時候把這玉佩給他,他會幫你的。”
我接過玉佩,細細撫摸,入手冰涼,確實是個好佩子。
酒風道人,我從未聽說過,我回國一年僅僅隻認識本市的人,而陰巒峰並不在北京市,而是在南京市。
陰巒峰綿延幾十裏,放眼放去全是一望無際的參天大樹,幾乎可以說密不透光。
“多謝慧空師父。”我微微扼首,道了一聲謝,緊接著追問道“慧空師父,您剛剛口中所說的我的眼睛要開始了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自己的眼睛與眾不同,雖然從六歲開始左眼突然變成銀灰色,但是我深深的知道沒有那麼簡單,我回國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可到現在沒有一點線索和頭緒,而現在慧空卻突然說到自己的眼睛,恐怕他是知道點什麼。
“此乃天機也,不可說不可說”慧空搖頭,動著手裏的佛珠,緩緩轉過身去,淡淡的說“崔施主,去吧”
我心中腹誹一聲,看來慧空是真的不準備告訴自己了,所謂的眼睛要開始了,是什麼意思?
“慧空師父,晚輩就先離開了”畢竟也是幫了我一把,該對他客氣一點,至於眼睛的謎題,恐怕還是要我自己去解開了。
“去吧去吧”
他擺了擺滿是皺紋的粗糙的大手,目光淡然的注視著麵前的金身羅漢。
我輕聲輕腳的推出了禪房,關好房門,麵朝太陽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夕陽正好,金紅色的天幕風光無限,暖洋洋的,夾雜著清風,渾身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