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擺攤的女人呢？”杜文東抓住旁邊的大爺問。
大爺抽了口煙鬥，眯眼，“早走啦！小夥子你也是來買東西的？她過幾天會再來。”
杜文東臉色難看，算舒婉運氣好，沒讓他逮到。
舒芳芳剛找來，讓他不要出現在大院，以後有什麼事在城裏說。
杜文東無所謂，張口問她要錢。
舒芳芳說：舒婉在那邊擺攤，你找她要去。
杜文東習慣了從舒婉手裏拿錢，順嘴答應了，沒想到他一來，就撲了個空。
杜文東麵色沉沉，再次找上舒芳芳。
“那兒沒人。”
舒芳芳心裏暗罵，麵上裝作驚訝，“是嗎？你下次見到她向她要錢好了。”
“給我三十塊。”杜文東不聽，伸手要錢。
舒芳芳搖頭，“沒錢了，我兒子還要上學，給你了他怎麼辦？”
杜文東臉色變了變，咬牙，“二十塊，不能再少了。”
舒芳芳下意識捂緊口袋，她還想留著錢給於成才打點關係用，給了杜文東，那於成才轉崗的事怎麼辦。
杜文東眼睛眯起，“好久沒見你兒子了，什麼時候帶我來見見。”
舒芳芳臉色煞白，掏出錢，“我們可是說好了……”
杜文東奪過錢，手指吐了口唾沫，指腹在錢幣邊緣撚了撚，數著錢。
舒芳芳看著那二十塊，心痛到滴血，長吐一口氣，“下回去找舒婉，她的錢比我可多多了。”
杜文東把錢塞進胸口口袋，不耐煩擺手，“我知道了。”
把錢給了杜文東，口袋裏隻剩找零的散錢，舒芳芳肉都不敢買，隻買了些便宜的青菜和土豆，便帶著吵鬧不休的兒子回去。
於子龍正因為沒買糖果餅幹，在地上打滾鬧脾氣。
舒芳芳讓女兒洗菜，從廚房出來，低聲哄了又哄，於子龍不聽，嘴裏嚷嚷著：“媽媽壞，我要吃糖！我要吃餅幹！為什麼不買給我。”
本就因為那二十塊，舒芳芳的心情就很鬱悶，現在兒子還在鬧脾氣，舒芳芳心裏不由升起幾分不耐煩。
都怪舒婉，要不是她，也不至於連給兒子買零嘴的錢都沒有。
舒芳芳抱怨，忽然，靈光一閃。
舒婉平時可最疼兒子了，雖然現在和舒婉鬧矛盾，但孩子可沒錯，該拿的還是要拿。
舒芳芳湊近哭鬧的兒子耳邊，“你小姨今天去了城裏，肯定買了糖果，你去向她要。”
於子龍一聽，哭鬧止住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舒芳芳給兒子拍了拍身上灰塵，笑眯眯，“快去吧。”
於子龍一溜煙跑遠了。
另一邊，舒婉回到大院，遇到在玩的虎子。
虎子跑過來，乖巧問好，“嬸子好。”
自從上回送點心道歉後，虎子對舒婉的害怕褪去了很多，但見到舒婉還是有點拘謹局促。
舒婉摸了摸虎子的頭，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糖，笑眯眯道：“請你吃糖。”
“謝謝嬸子。”
虎子眼睛亮晶晶，對舒婉的抗拒又少了幾分。
開心沒幾秒，虎子忽然渾身一哆嗦，連忙把手背到身後。
“二姨！”於子龍跑過來，大喊。
舒婉順著視線看去，一個渾身髒兮兮，臉上還有灰的不大點小男孩朝她跑來。
男孩圓滾滾的像個球，停在跟前的時候，肚子上的肉狠狠顫了兩下。
舒婉一眼認出小男孩的身份，正是原主的外甥，舒芳芳的寶貝兒子，於子龍。
原主和舒芳芳對他極其寵愛，什麼好東西一股腦給他，小小年紀就慣壞了。
他跑到舒婉麵前，不問舒婉，直接伸出小手往袋子裏掏，邊掏邊問：“二姨，你買的糖果和餅幹呢？”
舒婉看著於子龍髒兮兮的小手往袋裏伸，指甲縫裏還藏著厚厚的黑泥，連忙把袋子往後一甩，以躲開他的汙染。
“沒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