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盛世淮的手下走後,此時的上官府已然火光瀲灩,熊熊大火籠罩著一切,似乎要燃盡一切黑暗。
背上全是血淋淋的口子,上官葶藶顧不上疼痛,隨便在地上找了一個丫鬟的衣服換上,她知道要是自己還穿著往日的服裝定是會被盛世淮察覺自己還沒有死去,紅色的婚服被套在死去的丫鬟身上,首飾珠寶也放在她頭上。上官葶藶想偽造她已死去的真相,等到做完這些,大火已經蔓延到她腳邊。
上官葶藶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眼淚刷刷的落下,她很想帶走自己的父親,奈何自己服用的軟骨散還沒退散,火勢越發猛烈,最後上官葶藶隻好把父親的玉扳指從手上取了下來,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才滿是不舍的離開。
看著往日繁華的上官府如今變得破敗不堪,心裏的防線再一次被擊潰,她忍不住哭著向北邊跑去。
“這件事一定要通知給大哥才行,不能讓他上了盛世淮的當。可是邊塞遠離京城,隻怕等到我去通知,大哥早就得知消息趕往回京,這無疑是一個死局。隻希望大哥可以相信父親按兵不動了。”上官葶藶一邊趕路一邊想著。
突然上官葶藶猛地想起自己的二哥上官歲還在荒郊野外不知下落,她現在第一步應該是盡快找到二哥,或許二哥還有一線生機。
她沿著車轍印向附近的山頭尋去,上官葶藶原本打算沿著去欽州的路線找,可是她認為一心想要殺她上官家的人不會乖乖把上官歲按路線送達,而應該是把人帶到偏僻的地方悄悄除之,於是她去了方圓幾裏最高的山峰尋找蹤跡。
“二哥回欽州是臨時得到的消息,盛世淮肯定沒料到,準備的應該很匆忙。按照盛世淮的計劃,他沒有多少時間安排人手把二哥帶到很遠的地方。而且那個車夫來回大概用了一個時辰,既需要出城又需要充足的時間來殺人滅口,應該走不了多遠,就在附近的方圓幾裏。”
上官葶藶沿著山間小路在努力尋找打鬥痕跡,卻聽到不遠處有馬匹奔跑的聲音,隱隱約約還有火光在閃爍。她立刻躲在了旁邊的樹林中,不多時一大批軍隊就從她麵前閃過,為首的旗幟她認識,是當年盛家的軍旗。
上官及和盛世淮的父親盛弗自小就是好友,兩人約定一起從軍報效國家,之後也一起在各場戰事中發光發熱,打出了“濟扶軍”的名號。皇帝看到“濟扶軍”逐步壯大,為了穩固政權,讓上官將和盛弗分開領兵,並給了相應的官職,用他們來彼此製約對方。
盛家,盛世淮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上官家到底哪裏對不起他,當年爹爹冒著殺頭的風險力爭用免死金牌保下他,也因此讓父親與陛下產生了嫌隙,父親待他如親生孩子,念著昔日好友的舊情好好的培養他,怎知會培養出一個白眼狼。”
上官葶藶一路上都在思考,終於在幻山上看到了大片腳印和車轍印記。
“二哥,你在嗎?”
上官葶藶朝著崖底大聲喊著,許久才見回聲傳來,此間深不見底,上官葶藶徹底失控。她意識到最疼愛自己,和自己一起嬉笑打鬧的二哥似乎消失了。一時間失去兩位親人的痛苦席卷她的全身,現在唯一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希望就是上官思遠。
她必須趕往邊塞阻止盛世淮的陰謀。
她現在隻有幾兩銀子,生存下去都是問題,怎麼在三天之內趕往,無助、絕望,痛苦交織在一起。巨大的精神壓力以及身體上的疼痛使她倒在了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