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約定聚餐，一見到那些老師，方水立刻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各位老師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當然好了，最近學校裏又進了一批體育器材，學生們一個個高興的飛起，我們也開心，”韓老師搶聲道。
方水聞言嘴角揚起，“看來以後孩子們又多了許多樂趣，”
“對啊，多虧了方老師這些年的資助，聽說方老師資助的學生取得全國鋼琴比賽二等獎，您真是了不起啊，”李老師奉承道。
“我隻是一個引路人，真正的道路需要他們自己走，”方水謙虛地笑笑，又道；“聽說徐老師要結婚了，我這一躺來得巧了，”
徐老師年齡和方水相差不多，他穿著嚴謹，黑色邊框的眼睛下，一雙眼睛羞澀起來，連連擺手道：“還有三個月了，方老師到時候一定要來喝一杯我和芳芳的喜酒，”
“那是當然，來，我們幹一杯，”方水舉杯示意眾人。
“幹杯，”
包廂裏燈光混亂，各位老師紛紛獻唱，方水滿臉堆笑，嘴角的笑容一刻也沒有停下，終究是扮演的角色，時刻熱鬧也很為難人啊。
他借口出去，點著一根煙站在陰影裏思考人生，天空漆黑一片，連繁星都隱去了身影，偌大的世界隻剩下他一人。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迷蒙夜色裏他的臉籠上一層飄忽，看起來多了不真實感，忽然酒吧門口有人竊竊私語道：“你看那個方水真是裝模作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心裏可藏著壞點子呢，”
說話人正是李老師，他拿出一盒煙，丟給韓老師，“富人閑來無趣的小樂趣，我們這些學生倒是個個奉為圭臬，作文題目你最喜歡的老師，百分之八十都是他，”
“話不能這麼說吧，我看他人挺實在的，”韓老師粗嘎的聲線道。
李老師冷哼一聲，招招手低聲道：“你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他一個鋼琴老師沒有參加過一場比賽，還跑來教學生，真是不害臊，也不怕誤人子弟，”
“他不是彈琴很厲害嗎？”韓老師摸著後腦勺好奇道。
“厲害什麼啊，都是吹的，他今年都二十八了，”李老師豎起手指。
“鋼琴家手指機能的巔峰一般在30到四十歲左右，你說他一個大男人至今仍然是單身漢，未來幾年得有多長時間去彈鋼琴？這不是扯淡嗎？”
“你是不知道啊，孩子的啟蒙階段的老師非常關鍵，錯誤的發力姿勢一旦形成幾乎無法改變，他這不是純純的誤人子弟嗎？”
“那這麼說確實是他的不對了，”
李老師越說越上頭，突然韓老師拉了拉他的衣袖，頭往角落偏了偏。
二人臉上頓時青一塊紅一塊，灰溜溜地走回了包廂，徐老師一見二人，扯著小芳老師的手，臉上紅撲撲一片，“韓老師，李老師你們也來一個，”
“哎呀，徐老師真是的，都喝醉了，”李老師臉色如常，笑著道。
韓老師詫異地望著他，神色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