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從天而降，大地一片素白。
方水蜷縮在謝止濁懷裏睡覺，他們之間的深入交流經常進行，動作也比初次激烈不少，可二人結束後，大多數時候都會默契地沉默。
詭異的氣氛，誰也沒有撕開那一層窗戶紙。
門外有人敲門，方水轉過身，小聲嘟囔道：“夫君你去，”
謝止濁穿好衣服起來，打開門，接過熱騰騰的早飯，壓低嗓音道：“多謝。”
這是來到城堡的新血奴，由於血奴盛宴沒有舉行，他們便都被安排在了這一樓，平時打掃衛生，準備餐食。
謝止濁每次看到他們，眉宇間的皺紋便會更深。
方水自然不會錯過謝止濁沉重的神情，可他每次都表現得很理所當然，他的舉止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謝止濁，吸血鬼和人類本就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隻是因為他的喜愛，謝止濁才能安然無恙。
謝止濁的小世界性格底色沒有變化，善良為主，因此他才能毫不猶豫地保護家人，方水明白謝止濁難逃心理的折磨，可越是知道，他就表現得更加理所當然。
黑化值已經百分之四十五了，方水卻仿佛看到了成功的彼岸。
謝止濁在外間吃早飯，方水慢悠悠起床，時間差不多了，他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他白皙的臉蛋上彌漫悲傷，語氣訥訥道：“夫君，你不開心嗎？”
謝止濁喝完最後一口湯，神色如常：“沒有。”
方水從淨手盆裏取出毛巾，謝止濁漱口後，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別多想，今年第一場雪有些冷。”
方水從衣架上取出一件厚實披風，親昵地係好，“下雪了，夫君我們去外麵堆雪人吧，”
他先一步走出房間，碰見低頭路過的血奴們，嘴角含笑，“你們在這裏還習慣嗎？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血奴們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懵懂無知的眸子清澈愚蠢，“方公子勞您費心了，這裏對我們來說是天堂，我們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那就好，下雪了，屋裏的炭火都加上，不要冷了，不然附近可沒有醫館。”
“謝謝方公子，”
方水粲然一笑，一張俊美的臉笑起來更添了幾分多情文雅，“要來打雪仗嗎？外麵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血奴的身份挺安全，都是些被見錢眼開的家人賣掉換錢的可憐鬼，因此他們身上總會縈繞一種軟弱的氣息。
下雪對有些人來說是一場美景，可對這些冷怕了人來說就是雪，每年都會見到。
方水了然一笑，隻是客套地找些話題，給屋裏的謝止濁增加一些心理負擔罷了。
“你們穿得太少了，還是我和夫君去吧，記得把薑茶煮上，回來時夫君要喝的。”
他正吩咐，謝止濁從屋裏走了出來，連忙跑過去，撲了個滿懷，“夫君，我們要不要下去堆雪人啊？”
“嗯，”謝止濁應了一聲，帶著薄繭的大掌將方水的手抱在其中。
二人牽著手下了樓，一樓吸血鬼們正在研究食譜，這些都是方水安排的，吸血鬼再不服氣，也隻能照做。
眼見怒氣愈發濃烈，方水笑吟吟地道：“中午把那幾隻雞宰了，夫君太瘦了，得給他補補了。”
“快到人類口中常說的大年了，”
“是，公子。”眾鬼屈辱地應下，心中對謝止濁的怨恨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