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香味兒飄到客堂,“嗯,好香啊。”連吟緩緩睜開眼睛說道。這是廚房,立即跑去看,她揭開鍋,裏麵是粥,添加了肉,菜。她拿出三個碗,盛粥,端出去時。看見於心已經醒來,有些心不在焉地。
“大小姐,吃飯了,”她將每碗粥放到對應的位置,“哎,師兄,怎麼不來吃早飯。這…”
於心說:“他收拾行囊走了,約莫是一刻鍾前。廚房那早飯是他做的。這菜是昨天的,他熱了熱。”於心說完,兩人都沉默了很久。
於心拿出信封,“他給我們留了信。”說著,便把連吟那份給了她。“剛剛你的信掉地上了,我幫你撿起來了。”
她們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吃著早飯。陸任連一句後會有期也沒說,便悄悄離開。於心深知,這次陸任前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昨晚可能是他們散夥飯。連吟的心裏更難過,若不是師兄將她擊暈,替她承擔。陸任也不會踏上這個危險的路途!
她心裏暗暗發誓,此仇定要報。
辰時,客棧開門營業,今時不同往日。她們要早早閉店前往喜宴。
掛牌上寫著:今日有事,午時關門。
所以一開門,來的食客比以往多。連吟如往常一樣迎客,隻是臉上的笑容少了很多。於心也忙碌著倒茶,收拾桌子。兩人默契地幹活。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人來就有人走。”賬房先生翻閱賬本,繼續說道,“隻要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候,不留下遺憾。以後還會相見!”
不知是不是聽進去了,連吟手裏沒有停下手中的活,眼底卻燃起一絲希望。於心端著茶壺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倒茶。
午時,食客都離去,不論是否吃的盡興。連吟關了門,和於心相視一笑。
“我們一時辰後,在這見。”於心輕輕地說。“好。”連吟答道。
展信悅:
“師妹,原諒師兄的不辭而別。記得初見你時,你是一個哭著要糖的毛頭丫頭。就這樣,你我從此同門。這九年你從未離開過,直到一年前你提出下山闖蕩。
我便知道你要走屬於自己的路。一年後,再次見到你,你從一個不苟言笑的小姑娘成為了事事都能處理好的二掌櫃,雖然你還沒成為,在我心裏你一直是二掌櫃。
相處這些日子,以前從未見過的笑容,小孩子氣息,做事方法,學會了照顧她人,甚至廚藝大有長進,也知道了憂她人之憂。師兄看到你這些變化很開心,起初怕你照顧不好自己,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師妹,珍重。師兄永遠是你的避風港!”
此時連吟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她知道陸任這封信是在跟她告別。他在前方戰鬥,她在家園好好長大。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陸任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
當她準備拆開陸任交給她的,師父給她的信時。一陣敲門聲,讓她不得不放下信箋。
“誰啊?”連吟問道。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下來,那聲音有些顫抖:“是我。”於心回答道。
於心說完,裏麵的人好像沒有動靜,她正準備轉身離去,房門被打開。於心正喜悅,隨即擔憂,連吟已經哭花的妝容。她拿出手帕,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
“想哭就哭吧,我在呢,我不會離開你的。”於心抱住,輕拍背安慰道。她知道她為何哭泣,雖然連吟經常懟陸任,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把陸任當自己的家人。
於心安慰了一會,連吟停止了哭泣。“大小姐,我沒事了。我們走吧,還得去赴宴呢。”隨即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聽到這,她放心下來,雖知道她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來。
鞭炮齊鳴,在所有人的歡聲笑語中,兩位新人從大門走入,他們拜完堂,“送入洞房!”隨著儐相說完,新郎帶新娘離開在熱鬧的氛圍中。
眾賓客落座,於心看出連吟的緊張感,“沒事,你隻管吃。其他的交給我。”於心說道。
“他們好幸福啊,何時我才能辦一場這樣的…”連吟悄悄說道。於心回答,“你會有那一天的,直到遇到那個人。我希望你是因為”話沒說完,就被同桌的王媒婆打斷。“今日這個菜真不錯啊,不愧是肖公子婚宴。我剛剛數了數,賓客桌就有二十桌,這還不算其他王孫公子。”於心驚訝道:“這麼多,我起初以為隻是做糧食生意的商賈。那劉姑娘?”媒婆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說道:“劉姑娘,她是某親王的外甥女,家裏有幾處良田,還有這菜市的蔬菜什麼,都是她家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