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房間,她小心翼翼幫於心脫鞋蓋被,語氣溫柔:“大小姐,你先睡,我做完早飯,吃完咱們就去看小七。”
連吟正要走,於心拉住了她的手,紅著眼眶,眼淚不自覺流出。連吟蹲下輕輕擦去眼淚。抽泣道:“你不會也像小七一樣離開我對吧?你會永遠平安無事,你答應我。”
連吟眼裏滿是心疼,有些泛紅的眼眶,輕撫於心的臉,“不會的,我答應你,會永遠陪著你不離不棄,我定平安無事。”她額頭觸碰於心的額頭。“乖,休息吧,你太累了,我做好飯叫你。”
她輕拍肩膀,於心慢慢熟睡。連吟輕手輕腳給她蓋好被子,走時門虛掩著。
連吟從窗外麵望著,昨日還精神抖擻的人,今日便成了這般模樣…於心一晚上處於崩潰的邊緣,幸好夜裏是她假扮紅兒,得以捉住那人,若真是讓不會武功的於心前去,她必然後悔莫及。
她昨日就已經確認那“小七”便是麵具男裝扮的,為了試探此人,她提出比試,趁其不備拿走他身上的玉佩,既然殿下已經確認此人,為何不讓她帶回王府,反而要交給衙門審理。
若是殿下同意她帶回去,連吟必定讓此人受盡百般折磨,其一是為了嚴懲此人,其二是為了替於心解恨,然後殺之而後快,按照她以前的做事風格是這樣的!
她現在也顧不得想這麼多,人是交給衙門了,最主要的是照顧於心的身子,盡量讓她脫離痛苦。
約莫一刻鍾,連吟做了些粥,清淡的菜,以及於心愛喝的茶。她小心翼翼推開房門,將這些放到桌上。
輕聲細語趴在於心耳朵旁,“姐姐,起來吃飯啦,今日有你愛吃的菜,做的清淡了些,不過你放心…粥裏放了肉,咱們吃完去看小七。”
於心翻過身,看著眼前心愛之人,她勾住她脖子,撒嬌道:“你抱我起來嘛…”
連吟滿含微笑,身體微微向前傾,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雙腿,邁著輕鬆的步伐向桌前走去,輕輕將她放到凳子上。
手指輕撫她的發絲,眼眸交彙之時:“好啦,快吃吧。”
雖說吃過飯,二人一整天一夜沒有休息,讓雜役將馬車牽了出來,如此便省去了大半個時辰。
衙役見她們來了,將二人領去認屍,隻見整個院子圍滿了捕快,知府大人,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惋惜,有幾個關係不錯的,為小七痛哭流涕。
於心也像是被悲傷籠罩,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告訴自己不能哭,若是小七看到定會自責,她擦了擦淚痕,在連吟的陪伴下,一步步穿過人群,顯露出來的一白布,她們慢慢蹲下身,於心微顫的手去揭開白布。
小七臉上毫無血色,脖頸處一道深深的口子,聽昨夜去後山的捕快說,從脖子被一刀切開,血已經流幹,周圍的土地滲透出一絲殘留的血印。手裏緊緊抓著苟白戶的衣服一角。
於心看了幾眼,蓋上了白布,平淡道:“是他,”起身朝著關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連吟跟小七關係好的捕快說,她來出錢處理後事,要麻煩這幾人幫忙抬進棺木下葬。
她冷靜地處理此事:“這是置辦的銀兩,煩請幾位大哥買上好的棺木,找墓碑…”幾人答應,擦幹眼淚出了門。
連吟知道於心剛剛並非冷漠,隻是麻木了,若是她不陪在身邊,誰也不知道於心會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