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簡單兩個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談不上強壯的身影在這時刻卻成了希望,李少白大步走到了手裏握著水果刀的眼鏡男生跟前,帶著虎虎生威的氣勢自然而然的奪過了他手裏的水果刀,扔到了一旁的地上,他的動作看起來是如此的順其自然,就像是教訓做錯事學生的家長,愣是沒有丁點違和感。
啪!
清脆響亮的把掌聲響徹教室,眼鏡男呆愣在那裏一時沒反應過來,到是聚在窗邊,門旁的學生們被李少白這一巴掌打得驚呼起來,躺在地上麵色蒼白的學生一臉詫異的看著他的舉動,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你...你幹嘛打我。”
嚴昌齡捂著半邊臉,撅著嘴,這個剛才被內心中的怒氣支配著捅人的學生此刻那裏還有剛才那陰沉沉嚇人模樣,一癟嘴,兩行清淚竟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不許哭。”
李少白瞪了他一眼,性子本就懦弱的嚴昌齡被狠狠嚇了一跳,愣生生收住了眼角淚水。
“過來幫我。”
很輕鬆將後背暴露在剛才還拿著刀子捅人的嚴昌齡視線下的李少白蹲在了被捅傷的學生跟前,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雙手用力按在了他的腿根大動脈上。
啊!
殺豬般的嚎叫聲嚇得圍在教室外麵的學生一陣後退,李少白抬起頭看著這個臉色變得蒼白的學生,“叫個屁,叫,是個男人就給我閉上嘴,你,把衣服脫下來。”
他指著嚴昌齡,示意他脫下外套,還在愣愣出神的少年忙脫下身上的校服,小心遞到了他的跟前,李少白不悅的皺皺眉,“過來按住他的大腿。”
嚴昌齡似乎並沒有被血腥的場景給嚇到,按照李少白的指示雙手掐在那個被捅傷的壞學生受傷的大腿根,聞著淡淡的腥臊味道他不自覺的避過了腦袋,心想,原來這些人也不過如此嘛,挨了捅也會被嚇尿的。
刺啦。
李少白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力道,所幸藍白款的校服質量並不怎麼好,費了些力氣便給撕成幾道布條,簡單對受傷學生做著包紮,嚴昌齡看著剛剛給了他一巴掌的李少白,很奇怪的心裏沒有升起任何怨念,即便半邊臉還是火辣辣的疼著。他是能分清好賴的,盡管他想不出如果沒有剛李少白那一巴掌給他打醒,他會做出什麼樣可怕的事情,但下意識的,他對於李少白有了幾分親切感。那些看著他挨打而沒人上前,更沒人替他喊老師的幸災樂禍的學生們是他略微扭曲心理同樣憎恨的對象。李少白自然不可能告訴嚴昌齡,他在夢裏看見這個瘦弱的眼鏡男連捅六人後被老師製伏。於是這個在他危難之際挺身而出的同學自然而然的便被眼鏡男給認同為有俠盜心腸的好人,就像他看得武俠書裏的那些大俠們一樣。不自覺的,此時心裏上慌亂不已的嚴昌齡潛意識裏將李少白當成了可以信任的對象。
老師們姍姍來遲,看著教室裏的一灘血跡有個年輕的女老師尖叫一聲暈了過去,很是不堪,緊跟後麵的一名男老師看見教室裏的奇怪三人組合臉色很差的張嘴問道,“怎麼回事?”
被捅傷在地的學生和眼鏡男嚴昌齡同時將目光投向蹲在那裏的李少白,沒有過多解釋,隨手將傷口打上結,他站起身和嚴昌齡兩個人攙扶著被捅傷的學生站了起來。
“你應該打電話給120的。”
刺耳的警笛聲響徹學校,救護車和警車先後來到了學校,這件可大可小的事件更是驚動了校領導,不過十幾分鍾時間,救護車拉走了受傷的學生,警察和學校領導將嚴昌齡和李少白帶到了教務處,學生們被驅散,隻有教室裏那一灘血跡和學生們間的低聲議論無聲訴說著這件傷人事件背後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