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川眼眸猩紅,表情實在猙獰,但他沒有哭,隻是坐在床上,憎惡地看著林庭白。
“你憑什麼說我是你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你的?”
“在你林庭白的眼裏,我隻是一個隻配跪著聽話的情人,是你這個金主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我不能有喜怒,不能有自由,不能有選擇,是嗎?”
這樣嚴厲質問他的顏川,依舊是林庭白沒有見過的。
或者說,今天展現在他麵前顏川,都是他未曾見過的,更加鮮活的顏川。或許也是更為真實的顏川。
而這樣的顏川,讓他心動,也讓他心慌。
“沒有,顏川,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我隻是......我隻是不想你離開我,我隻是不想和你斷了。”
他不得不承認內心的恐懼,自從顏川在榮城的醫院裏醒來說要和他斷了以後,這麼長時間,他一直不願意麵對的害怕。
害怕失去顏川。
“可你喜歡的人是宋冉桀啊,你是因為他才和我在一起的。林庭白,你醒醒吧,宋冉桀已經回來了,你不應該再和我糾纏下去。”
“我不是!”林庭白否認的很急切,“我和宋冉桀五年都沒有過任何的聯係,你覺得這會是互相喜歡的人該有的狀態嗎?”
“我們早就結束了。我和你在一起也不是因為宋冉桀。”
他說的十分肯定,眼神亦堅定。
顏川卻笑出了聲,聲音裏帶著無盡的苦澀:“但你心裏是有他的,在你心裏,他永遠勝於我,否則你不會看著我被汙蔑,被冤枉,還要我別計較,要我忍著。”
林庭白不可置信地看著顏川:“你還在為著之前的事耿耿於懷?”
在他看來,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宋冉桀道了歉,顏川也拿到了資源,他不明白, 明明被開水燙,被酒杯砸的人是宋冉桀,顏川為什麼就是要抓著那兩件事不放。
當然,真正讓林庭白不能接受的是曾經在他麵前那樣乖巧聽話的顏川,如今為什麼總是咄咄逼人,渾身帶刺。
“過去了?被汙蔑的人不是你,被網暴的人不是你,你憑什麼說過去了?”
“你去網上看看,現在還有那麼多人因為當初的事情在罵我,甚至在詛咒我全家。我憑什麼要讓那些事過去?”
“林庭白,在你看來,是不是隻要皮肉沒有受到傷害,就不算是傷害?非要流血,非要進醫院才叫傷害?”
林庭白在顏川的眼睛裏看不到半分溫度,曾經麵對他會有的柔情,如今都沒有了,隻剩下冷漠和無盡的失望。
“惡語傷人六月寒,林庭白,你不會不知道語言的傷害會有多大。那些網暴我的言論,不是我不看就可以當做沒有的。”
“你一句過去了,就真的會過去嗎?宋冉桀被開水燙也好,被酒杯砸也好,那是他為了汙蔑我導演的戲而已,他自己願意承受。可是被誣陷不是我願意承受的,你憑什麼替我說過去了?”
因為過於激動,顏川的身體開始顫抖:“他們說的對,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林庭白在外麵威風赫赫,誰敢不給你三份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