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

馮夏蘭拽拽安唯的胳膊,還是沒忍住問她,“那個小夥子是誰啊?”

安唯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是顧修竹,剛想說是自己的合作夥伴,但轉念一想,對方親自來參加葬禮,還幫忙安排統籌,再說合作夥伴就生疏了。

今天顧修竹的幫助讓安唯很感激,要不是他,自己一家人都得亂成一鍋粥,那才是丟人丟大發了。

“是我朋友,叫顧修竹。”

“朋友?”馮夏蘭滿臉寫著不相信,“隻是朋友?”

安唯無語,“當然了!”

又指指另一邊的顧婷,“那是他堂妹,他們都是我朋友。”

馮夏蘭看看顧修竹,再看看顧婷,又看看顧婷身邊一個比一個漂亮的姑娘,最後視線落到安唯身上。

“你這朋友……挺熱心腸啊?”

安唯心裏有什麼情緒微微一蕩,“額、可能是吧?”

馮夏蘭了然,欣慰的拍拍安唯的手,“我家唯唯大了。”

安唯莫名其妙的看著離開的馮夏蘭,再看看顧修竹。

看著他代替自己接待客人,突然明白了剛才母親話裏的意思。

想到某種可能,心髒忍不住重重一跳,臉也燒得厲害。

這人長得好、能力強、性格不錯、學識也淵博,家世更是無可挑剔……

家世?

看著男人進退有度的儀表風範,他身上穿的是說不上價格的私人高定,手腕上戴的是頂幾套房子的腕表,就連一顆小小的袖口,都刻有獨屬於他身份標誌的金色暗紋。

再看自己,一身名牌如暴發戶,連一個葬禮都隻會跟在長輩身後聽指揮。

剛才還怦怦跳的心髒漸漸平緩,滾燙的臉頰也冷卻下來。

安唯一直相信,門當戶對不是沒有道理的,差距過大的愛情,當情意漸漸褪去,巨大的認知鴻溝必將會讓兩人越走越遠,這絕不是簡單的金錢數字就能彌補的。

安唯不想因為一個男人改變自己,哪怕這個改變在別人看來是更好的變化。

她不想每天西餐大餐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端著禮儀,也不想每個笑每個動作每句話都要符合衡量標準。

這在他們隻是日常,在自己卻是酷刑。

明明賺了這麼多錢,完全可以讓自己更放鬆更舒服,瘋了才給自己上一道枷鎖。

安唯更喜歡的生活,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坐著吃站著吃甚至躺著吃都別管我,我想笑就笑想罵就罵。

賺錢是為了讓自己更舒服的,幹嘛要想不開因為一個男人給自己上刑。

想到這裏,安唯長鬆一口氣,再看顧修竹。

嗯,還是好看賞心悅目,那就當朋友欣賞一下好了,至於再發展成其他什麼關係,大可不必。

等葬禮結束,再和家裏慢慢解釋吧。

終於放下了心頭大事,安唯無事一身輕。

等一切結束,人群漸散。

安唯準備去送送顧修竹他們,就見他身邊還跟著幾個長輩。

是自己的大爺爺和二爺爺,身邊還有幾個叔伯。

走近了,就聽他們在說話。

“一路上慢著點,以後有空長帶著小唯回來看看,咱爺幾個喝一杯。”

這就爺幾個了?真當他是自家人了啊。

“大爺爺、二爺爺。”

安唯連忙打斷他們的話,幾人一看安唯,瞬間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

“小唯是來送小顧吧,那行,我們幾個老家夥就不打擾你們小年輕了,回頭咱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