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等幾人到了派出所後,矢口否認自己是故意的。
他們說撞劉秘書的車是因為腳滑沒踩住刹車,然後人慌了,就又撞了牧馬人。
“多虧了牧馬人在前麵擋著,不然我容易一腳油門開進海裏,說真的,是那輛車救了我的命。”
王明進了派出所後完全不似之前那副模樣。
因為來之前易白說了,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別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
慕辭從頭至尾都沒再說話,由劉秘書一人全權負責。
他表達得簡潔明確,意思清晰明了,就是這並不是單純的交通事故,要相關部門去做痕跡檢查。
下午他們的律師來了會要求看報告,還有司機的驗傷結果,醫院很快就會送來。
態度禮貌,邏輯清晰,要求合理,雖沒拍桌子橫眉冷對,但態度堅決強硬,看起來並不那麼好應付。
派出所走廊裏有哭天搶地的阿姨說女婿不孝借錢不還,有醉酒的大叔在地上打滾怎麼也不跟前來領人的妻子回家,
有找不到媽媽號啕大哭的小女孩……總之,亂成了一鍋粥。
屋子裏麵對劉秘書的幾個民警麵麵相覷半天,心想,要是每天都遇到這樣的人工作該多麼輕鬆。
“那個,慕先生,他們說你動手打人了。”之前和阿文去李元元家的小民警對著不遠處坐著的慕辭說。
慕辭抬頭看了一眼那邊坐著的三人,“哦”了一聲:“手滑了。”
“手滑了?”他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幫他整理衣領,結果手滑了把他摔到了地上。”慕辭說得漫不經心,嘴角難得地帶了一絲嘲諷。
“啊?”民警看向阿文,整理衣領?這可信嗎?阿文使勁點頭,可信,可信,多可信啊。
既然他們能腳滑,那他為什麼不能手滑呢。王明攥緊的拳頭被易白拍了拍:“忍忍。”
因為有阿文在,他們並沒有在派出所逗留太久,當民警合上筆錄對劉秘書說回家等通知時,紀芙星已經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窗邊的角落隱蔽又安靜,她雙臂環胸低著頭呼吸均勻,看起來睡得正香甜。
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頂鴨舌帽套在了頭上,帽簷壓得低低的用來擋住刺眼的陽光,穿著短褲的腿搭在矮桌上,讓人不自覺地就會順著腳踝看上去,一直到腿根。
慕辭眉頭一皺,走近她幾步,轉身擋住眾人的視線:“你們先走吧。”
趙靜似乎連看都不想看他們一眼,踹開門率先走了出去。助理撓撓頭,和其他幾個人陸續離開。
王明見其他人走了,對阿文說:“喂,我們呢?”阿文斜眼瞥他,態度極差:“跟誰喂呢?”
“就跟你喂呢,哼,老子待不下去了。”王明罵罵咧咧地剛站起來,旁邊幾個民警也跟著站起來,警棍都拿在了手裏:“要鬧事嗎,知道這是哪兒嗎?坐下!”
“故意損害他人財物以及危害公共安全兩項罪名,你還想走?一邊蹲著去好好想想。”阿文說著走了過去,伸手推著他靠到牆角。
王明氣得臉都綠了,咬牙怒視阿文,但還算有一絲理智沒動手襲警,隻在心裏憤恨地想著這要是在自己的地方,非打得他跪下來求饒不可。
“你們倆可以走了。”其他民警示意易白和另一個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