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的洛州一夜之間突然冷了起來,街頭也凍死了幾個乞丐,興許是無家可歸之人,也無人收屍。生時無人接濟,死了柳誌卻大發善心,大張旗鼓的命下人到處收拾,本是偽善之舉卻令百姓紛紛稱道。饑荒與邊防軍糧吃緊之間的矛盾,令李鎮宏左右猶豫,幾次向朝廷上書也杳無音訊。
倒是天理教滿街派米,李雲青倒是不解,如今洛州米價高漲,就連官府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天理教哪來的米可派。沾著胡子的李雲青一邊派米,一邊看著天理教的壇主。
“洛州有米可派,除了柳家、官家、還有北朝來的李鎮坤外,還有誰呢?”李雲青久思不得解。多事之秋的洛州,柳家派糧後又有天理教派米,李鎮宏卻顧忌軍糧吃緊北朝來犯無法應對遲遲不能開倉賑災,如此一來,官府在百姓心中威望日益盡失,而土匪打家劫舍也多了起來。李鎮宏也隻能加強巡邏,但也疲於奔命。
天理教也沒閑著,組織了民兵協助官府巡邏,倒也奇怪,民兵負責的區域格外平安,衛兵分屬的城北卻屢除不盡,這天理教如今在洛州的威望早已蓋過了曾被百姓擁戴邊送守護神的李鎮宏。而這一切一切的背後似乎有一個陰謀,有人想在洛州的主人。
城北的李鎮坤嗑著瓜子看著向派米點奔跑的百姓,其弟李鎮國不解地問道:“大哥,為何我們要到南朝來開米鋪,我們又沒有米源?要是真有大客戶,該如何應對?”
李鎮坤把手中的瓜子殼扔在街上,拍了拍手說道:“你懂個屁啊,我們米價比柳誌還高,誰會來買?哪來的大客戶?”
“既然無利可圖,為何要在這浪費時間?”李鎮國一臉憨傻地看著李鎮坤道。
“這你就不懂了,我販賣的可是名聲,這洛州米荒已經快一個月了,如今我們來這開這個鋪子,滿城的人都以為我們大有來頭,我們隻需擺上幾袋米放著,把米價定得最高,一來不會得罪柳誌,二來也不會有人來定大單,除非遇到幾個傻子花高價來買米,那樣更好,我們可以去柳誌家買些米換上我們的招牌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既然無人問津,等米荒過了,我們鋪子的名聲也早已傳遍了南朝,那時候還怕結識不到有頭有臉的人?屆時用名聲賒點貨來賣,普天之下做無本生意的本事,誰能比得上你大哥我,再不行,我們鋪蓋一卷逃回北方,南朝之人誰能奈何?”說完之後,李鎮坤狂笑了起來。
“大哥真是絕頂聰明之人。”李鎮國傻笑道。
“別拍馬屁了,去把進貨單和抵押單簽一下。”說完李鎮坤徑直上街淫癡地看著一個個路過的少女。
日落西山,為恐天理教猜疑,易容後的李雲青假裝蝕心毒發作,追著天理教壇主索要聖藥。如此幾次,也積累了不少蝕心丸。
“要是父親在世便好,這小小蝕心毒絕不是棘手之事,爹啊,在天有靈指點孩兒早點研製出解藥救百姓於水火吧。”李雲青向天雙合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