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和未梔走得這樣近。
可,未梔對她的說話態度……不,她先自我否定了,不可能,未梔不知道。
“發生過得事情,都會留下痕跡。”湛臨居高臨下,瞥見她懵懂無知的樣子,好心解惑。
“監控。我查尋到了那天的監控,大家都是未成年人,或許法律不能給你太多懲罰。可,我一旦在老師們,特別是你姑姑麵前公開它,會有什麼後果呢?你——可想清楚了?”他嘴角勾出一個笑來,李雨情不會真傻乎乎意味他是高興了,恰恰相反,不過是怒極反笑。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她願意……不如說是不得不幫助莊玲,不過是因為她的背景。但,麵前這個人的背景絲毫不比莊玲差,要是他一句話,在這江鄉九中身敗名裂,不過須臾。
李雨情她哭了,哭的抽抽嗒嗒:“不,不是我……那群小混混都是莊玲安排的,她威脅我——我也是無路可走了啊。”
湛臨不為所動,甚至覺得有一絲可笑:“威脅?那你說說,像她這種小姑娘,還能威脅你什麼?”
李雨情的哭聲停頓一會兒,似乎湛臨問到了點子上,她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因為什麼?眼前的湛臨可是比莊玲還可怕,他把她逼到樓梯轉角處,莊玲說過,這裏是監控死角,把人偏到樓梯間,做了什麼事情誰又知道呢?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湛臨從鼻間輕哼出聲,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譏諷道:“你們管這個叫做,朋友?”
李雨情被他噎的說不出話,愣愣地看著眼前湛臨發出來自地獄惡鬼的輕笑,是對她這種人間平凡生命的嘲諷。她也露出一個湛臨看不懂的笑容,略帶憐憫道:“說吧。”
湛臨一掀眼皮子。
“你沒有把監控交給我姑母,也沒有在校內論壇公開,又把我逼到這樣的一個死角,無非是我也有利用價值。你想要我做什麼呢?”
湛臨麵容依舊冷酷,可隻要熟悉他的人就會知道,他在猶豫。
李雨情撿起了地上的書包,哂笑道:“你真可憐,說來說去,你又何嚐和莊玲不是一路人呢?隻會用身後的家族、地位、權力要挾別人,可除開你父母為你帶來的東西,你又剩下些什麼呢?”
她像是找到了在“他們這種人”麵前,能夠戳中對方的痛楚,繼續補刀:“我知道,無非是讓莊玲出醜。好,你也不用再威脅我,我隻當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莊玲……我會收拾她的。”
湛臨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出神,其實他的本意並非如此,他隻想著要嚇一嚇她,沒想到……他順水推舟,一時更不想阻止。
這樣,到底是好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