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東西？你打算賣什麼？”齊山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按理說這廠子外麵，也不歸我們廠子管，你想擺攤也不用跟我打招呼，直接擺就好了。”
高啟強笑了笑，“您說的是，隻是我想著您是我爸媽的老領導，來看看您，順便送點特產什麼的。”
齊山瞅了一眼水果籃，“這籃子你自己弄的？倒是有幾分情趣。不過你也知道，這廠子裏走進走出，你拎著個大籃子，影響不好。”
高啟強憨憨地笑了，“我想著這些東西不值錢，就當是晚輩的一點心意。”
“東西你拿回去吧，擺攤的事情，我會跟門衛那邊打個招呼的。隻是你東西賣不賣得出去，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高啟強大喜過望，連連感謝：“多謝齊伯伯。”
“我這邊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送你了。”
“您忙我也正好回去給弟弟妹妹們做飯。”
高啟強拎著果籃從廠裏走出來，轉身就去了齊山的家裏。
大家都住在工廠大院裏麵，也還算是熟悉。
齊山在院裏的口碑和風評還不錯，但是他的老婆田敏是出了名的愛貪小便宜。
高啟強送了一個果籃過去，田敏笑眯眯地收下了，嘴上也都是客氣話。
等人走了之後，她有些嫌棄地嘟囔起來。
“到底是沒爹媽的窮孩子，送禮都不會送。這麼小的橘子也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
要不是覺得這幾個蘋果不錯，田敏都未必願意收下。
齊山晚上下班回來，看到客廳裏麵的果籃，沒有一點意外。
“高家那小子來過了？”
田敏的聲音從廚房裏麵傳出來，“來過了，還送了一籃水果。”
齊山笑了笑，從果籃裏隨手拿了一個橘子吃。
這橘子也的確小，不過他考慮到高家的情況，也並不覺得冒犯。
田敏端著菜走出來，看到齊山在剝橘子。
“那酸不拉幾的小橘子有什麼好吃的，你也不怕酸到牙。”
齊山沒說話，把半個橘子塞到自己的嘴裏。
“這……這橘子不一般啊！”
齊山也算是廠裏的骨幹人員，平常也有不少人孝敬，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
沒想到這小小的橘子裏麵，還藏了不少的門道。
“怎麼不一般？是不是特別酸？要不咱們還是扔了吧？”
田敏說著就想把橘子收起來，拿出去丟掉。
齊山連忙阻止她，“別別別，這橘子好吃呢，你快嚐嚐是真的好吃。”
田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相信。
“真的假的？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都老夫老妻了，我至於騙你嗎？”
田敏剝了個橘子，然後整個都吞進嘴裏。
片刻之後，她瞪大了眼睛。
“這……這橘子居然這麼好吃啊……”
田敏有些不好意思，原來她剛才錯怪高家那小子了。
“的確好吃，估計是稀罕貨，不然高家那小子也不會想著拿來送我。”
田敏小聲問：“那小子有什麼事情求你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就是想在廠子門口擺個攤，所以特地來跟我打聲招呼。”
田敏把橘子收起來，“這橘子省著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