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句話在高啟強的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的體現。
第一天發熱的時候,那叫一個弱小又可憐。
第二天,瞬間恢複。
變成精神小夥,又風風火火去擺攤了。
“強哥,昨天我遇到溪哥了,他讓我給您帶句話。”
“什麼話?”
“說他的侄子很想您,讓您有空記得帶上弟弟妹妹去他家玩。”
郭愛國越說越羨慕,要知道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頂級待遇。
這福氣,高啟強還真不是很想要。
他轉頭就把事情拋之腦後,完全沒有記在心上。
誰知他收完攤後,剛回到職工大院的門口,就看到徐溪坐在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裏,對著他笑。
徐溪露出他的大白牙,跟高啟強打招呼。
“高兄弟,你好啊!”
“徐先生,您怎麼過來了?”
“不僅是我過來了,我還帶了他……”
徐溪搖下了車窗,徐雷萌萌噠臉從後麵露了出來。
“小強哥哥。”
徐雷禮貌地揮了揮手。
“就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還不夠嗎?”
高啟強見狀,主動發出了邀請。
“徐先生,要不你們去我家坐坐,喝杯茶?”
徐溪從車窗裏丟出一個包裹,“高兄弟這是給你的,我們就不上去了。”
高啟強有些莫名其妙,“徐先生,這是什麼?”
“華子的事情多謝你,我不能虧待自己兄弟。”
“徐先生……”
高啟強還想解釋什麼,徐溪卻沒有耐心聽。
“高兄弟,我有事先走了,有空再來找你玩。”
高啟強以為這一次見麵,隻是一次短暫的離別。
不曾想,卻是永別。
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徐溪丟了1萬塊的大紅包給他。
高啟強還想著,什麼時候能還給他。
如今……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高啟強帶著弟弟妹妹前來吊唁,踏進徐家的那一刻。
第一次來的時候,他覺得這個豪宅富麗堂皇惹人羨慕,如今卻變得冰冰冷冷。
徐江帶著徐雷,坐在靈堂裏低頭燒紙。
“小溪啊,你多帶點走啊,在下麵別不舍得花,哥這裏管夠。”
“小溪啊,哥之前就勸你找個女人留個後,你看看你現在什麼都沒留下。”
“小溪啊,你這一走啊,留下你哥和小雷怎麼辦啊?”
“小溪啊,你在下麵要是看見你嫂子……”
徐江邊說邊擦眼淚,旁邊的徐雷呆呆愣愣的。
孩子還小,可能不明白死亡代表了什麼。
高啟強進來之後,給徐溪上了一炷香。
“小高兄弟,你來啦……”
徐江吸了吸鼻涕,跟他打了個招呼。
“徐先生,您節哀。”
最初他們在警局相見之時,無知無畏還能叫一聲徐哥。
如今高啟強明白了很多,倒是不敢再亂叫了。
“你坐一下吧,小溪看到你們肯定高興。”
高啟強點點頭,在旁邊坐了下來。
來吊唁的人很多,靈堂裏不斷有人進來上香。
徐江表情淡淡的,對大多數客人都愛搭不理,甚至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人來人往,高啟強下意識去找弟弟妹妹。
看到他們和徐雷坐在一起聊天,頓時放下心來。
“小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
“泰叔,您來了。”
徐江站起來,親自將人迎進來。
其他客人徐江可以不當回事,泰叔他卻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