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葉笑眯眯地指了指地上的魚，提醒道：“強哥，先做生意，別分心。”
高啟強彎下腰撿起魚，低頭繼續殺魚，可是他的餘光總是忍不住往那邊瞥。
旁邊買魚的阿嬸，看到之後嗬嗬直笑。
“賣魚仔，你眼睛看哪裏啊？不要把我的魚刮爛哦。”
高啟強臉微紅，連忙收回視線，集中注意力處理手上的魚。
分心……怎麼可能不分心呢……
高啟強此刻的腦子一片混亂，還好手上殘留著肌肉記憶，才不至於完全失態。
沈葉站在旁邊，看著高啟強手足無措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
笨拙而努力，軟萌又純真，依舊是她記憶裏的那個高啟強。
他從來都沒有改變過，這可真好啊。
客人終於走了，高啟強也無心看攤子，他不知為何有些靦腆。
手洗了之後，在圍裙上擦了又擦還不夠，又跑去魚缸裏洗了好幾次。
沈葉都看不下去了，上去抓著他的手。
“強哥，別洗了，你的手都快脫皮了。”
高啟強怔怔地看著她，“我……我手上有魚腥味……你別抓……髒……”
他彎腰搬過一個凳子，放在她的麵前。
“小葉，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咱們回家。”
沈葉沒有坐下來，而是拉住他的手臂，對著他輕輕搖頭。
“強哥，不髒的，也沒味道，不用換衣服。”
“可是……”
沈葉沒想到高啟強變得那麼扭扭捏捏，瞬間暴脾氣上來。
“沒有可是！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
高啟強愣了一下，隨即又莫名地笑出聲來。
是他魔障了，他什麼狼狽的樣子小葉沒有見過，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小葉還是以前那個小葉，她從未變過。
高啟強把圍裙摘下來，丟在小矮桌上麵。
他很自然地拉著沈葉的手，帶著她往外走。
他們的手交握在一起，跟從前一樣，並未有任何的突兀。
高啟強瞥見前麵遊蕩的唐小龍，打了聲招呼。
“小龍，幫忙看個攤子，我先回家了。”
“好嘞，強哥你放心吧。”
唐小龍看到沈葉，瞳孔猛地一縮，隨即又笑了。
原來是這位來了，難怪強哥心急火燎的要回家。
不得不說，的確難得。
高啟強領著沈葉一路跑，帶著她坐上自己的自行車。
沈葉斜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吹著風看著旁邊周遭的景色，感覺自己就像是年代文裏麵的女主角。
她的手緊緊箍著高啟強的腰，毫不客氣地將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背上。
心裏啊，那叫一個美滋滋。
畢竟這是她等待了很久之後，才得到的機會，她非常珍惜。
高啟強在前麵蹬自行車也蹬得很用力，漸漸的他又放緩了速度，讓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更長一些。
街邊的人來人往，可是他隻能看到她一個人。
這份感情，他們都無需說太多，心裏卻沉甸甸的。
回到久別的舊廠街老宅，沈葉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過去在陳宅提心吊膽的壓力，突然得到了全麵的釋放，她又找回了失去已久的快樂。
高啟強有很多話想問，結果到了嘴邊，卻隻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