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暈，她推開高啟強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你先別過來，讓我冷靜冷靜。”
高啟強沒有湊過去，而是選擇坐在她的對麵，滿臉的關切地看著她。
他太過了解她，很清楚她腦子裏的所思所想。
他知道小葉心裏的那個高啟強是溫柔敦厚善良的，可真正的高啟強不是。
慈不掌兵，義不行商，太善良的人往往沒有好的結果。
高啟強能夠短短幾年在京海發展起來，靠的可不是溫柔和善良，而是他的手段。
然而這一麵，被他隱藏起來。
在沈葉的麵前，高啟強永遠都是那個積極向上溫柔敦厚的男人。
此時此刻，高啟強有些緊張。
他下意識地雙手交握，臉色滿是不安。
撕開麵具肯定會痛苦，但是他不可能戴著麵具跟她過一輩子。
沈葉深呼吸，去掉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社會就是弱肉強食，沒點手段的人根本活不下去。
她不排斥高啟強有手段，隻要不違反底線就行。
“強哥，你有沒有做過……”
高啟強輕笑，“小葉，我不是喪心病狂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沈葉冷靜後，開始分析整個事情。
直覺告訴她，陳泰的事情，其中應該有高啟強的手筆。
“強哥，建工集團最近的事情還有京明院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
高啟強點頭，“京明院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是徐江安排的。最近建工集團鬧事的事情，的確有我的手筆。”
沈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記得陳泰應該把這些人的事情擺平了才對。”
高啟強站起來，走到沈葉旁邊，貼著她坐下來。
“你不跟我生氣，我就跟你說。”
沈葉呲牙，“你還學會討價還價了？”
溫柔純情又老實的高啟強去哪裏了！
高啟強笑道：“學會了，隻要你不生氣，怎麼樣都行。”
他解開襯衫最上麵的扣子，眼睛清澈透亮帶著微微的水光，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喂！這麼嚴肅的時候，不要色誘我！”
沈葉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把他推開。
“快點說，不然我會很生氣的。”
這麼說就是不生氣咯，高啟強瞬間得寸進尺，手伸過去攬住她的腰。
“人都有貪念，陳泰能擺平幾家，我隻要給我雙倍的價碼，自然有人願意為之拚命。”
高啟強是從底層爬起來的，他太清楚錢對窮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陳泰用武力威脅壓迫，給的錢那麼少，怎麼可能把事情辦好。
“那跳樓的那個人？是真的……”
沈葉不排斥手段，可是她不願意去傷害無辜者的性命。
她抓住高啟強的手，牢牢握住，認真地叮囑：“強哥，我們都是從底層走過來的，被欺壓是什麼感覺，我們都嚐過。我們可以不做好人，但是不能做惡人。”
高啟強深深歎息，手臂漸漸收緊。
“跳樓那個人是真跳，但是他本身就是癌症晚期，隻有幾個月的壽命。我當時也給了他選擇，是他自己堅持要那麼做。”
高啟強記得那個滿臉滄桑，頭發半白的老人，說到赴死的時候一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