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葉沒有多逗留,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高啟盛在她走後,愣愣地發了很久的呆,最後主動打電話給高啟強道歉。
“哥,我錯了,我明天就去建工集團報到,我會努力的。”
“恩,好好幹,以後來幫我。”
高啟盛像被打了雞血一樣,瞬間亢奮起來。
“哥,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高啟強笑著“嗯”了一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臭小子,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啊。”
高啟盛以為高啟強隻是把他安排進基層職場學習,實際上他被特殊安排了。
高啟強要求下屬給弟弟阿盛安排最辛苦最不討好的活,勢必要給他鬆鬆筋骨。
高啟盛原本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誰知道還是被巨大的工作量嚇了一大跳。
來都來了,他允許自己臨陣脫逃。
累歸累,他逼著自己堅持下去,每天都泡在工地上跟工人們同吃同住。
知識分子身上總是帶著些許的傲氣,總是容易看不起滿身髒汙的工人,美其名曰文人風骨。
然而滿身髒汙的人,恰恰是那些為了生活而努力的淳樸勞動者,他們的心靈很純淨。
高啟盛最開始吃不慣工地很差的夥食,也不喜歡跟人溝通交流。
他認為那些人都沒有眼界格局,隻知道日複一日做重複的工作,沒有夢想和人生目標,像個失去靈魂的傀儡。
2個月接觸下來,他漸漸融入進去,感受到了別樣的喜怒哀樂。
60多歲瘦成骨頭精的老柴,一把年紀還在工地做工,因為家裏有個3個兒子還沒有成婚,他得幫他們攢老婆本。
40多歲殘疾的阿明,一隻手都在扛水泥,因為他沒的選擇。
工地上到處都是這樣的人,他們為了生活在拚命。
高啟盛回想起過去的自己,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生氣很久,現在隻覺得好笑。
生活嘛,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晚上,高啟盛和工友一起出去吃夜宵,結果工友跟人打了起來。
場麵亂作一團,他免不了加入戰局,最後被京海市公安局的值班民警打包帶走。
高啟強第二天才知道,弟弟阿盛上班上到局子裏去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上門撈人。
高啟強走進京海市公安局就遇到了安欣,他淺笑著打了個招呼。
“安警官,好久不見。”
“高先生,好久不見,你是來保釋高啟盛的嗎?”
就是那麼巧合,昨晚的值班民警恰好就是安欣,高啟盛就是被他抓來的。
“是的,實在不好意思,又要麻煩安警官了。”
安欣搖頭,“倒是不麻煩,這次主要責任不在你弟弟那邊,不過打架尋釁滋事這件事本身就是錯誤的,下次記得不要再犯,遇到事情可以先報警。”
高啟盛出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傷,眼鏡都歪了,看起來有些好笑。
高啟強見狀,緊張得手都顫抖起來,連忙上前檢查弟弟的狀況。
“阿盛,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