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盛嫌棄地哼了一聲，“你們差不多得了，都老夫老妻了，還要秀恩愛，能不能考慮別人的想法？”
“阿盛，你要是想成家，哥哥第一個支持。”
高啟盛：……
他就不應該多此一舉，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
高啟強還真不是隨口說說，他是很像讓弟弟阿盛成家。
上輩子他年紀輕輕就沒了，連個孩子都沒有。
他那麼聰明，生下來的孩子一定繼承他的優點，那高家也不怕後繼無人啦。
高啟強已經習慣沒有自己的孩子，他甚至都想不起來，這輩子的他還有當父親的機會。
高家傳宗接代的重任，就全部都壓在了高啟盛的身上。
“哥，你們別開玩笑，我還想再瀟灑幾年，感情的事情不好勉強。”
高啟強眉眼含笑，溫柔地說道：“那哥哥就等著咯。”
高啟盛全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尷尬地抖了抖身體。
那種詭異的違和感又出現了，總感覺他哥醒來之後，變得過於“暖”，活像個老媽子。
他好像又回到小時候，那時候他哥就是個男媽媽……
“哥，你還是管小蘭，女孩子花期短，別讓她死讀書啦。別的女孩子高中就開始談戀愛，你看看她都讀大學了，還是一個人。”
高啟蘭驚叫，“二哥！”
不帶這麼轉移矛盾的，真是過分！
沈葉當然是幫著高啟蘭，“小蘭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她當然不著急，跟你又不一樣。”
“什麼意思？我很差嗎？”
高啟盛表示強烈抗議，“嫂子，咱們高家幾個就沒有長得醜的好不好。”
沈葉附和道：“確實沒有長得醜的，但是你性格差啊。”
高啟盛：……
過分真實，就是聽著有點紮心。
高啟強手蜷起輕輕抵在唇邊，遮住他勾起的嘴角。
“唉，你們這些人真是……”
高啟盛“啪”地往後仰倒在沙發上，已是擺爛的模樣。
“看春節聯歡晚會啦，咱們誰都不要說話。”
高啟蘭抄起背後的靠枕，朝高啟盛丟過去。
“二哥，你幼不幼稚，還跟小孩子一樣玩比比誰不說話的遊戲。”
高啟盛不甘示弱，又把枕頭丟了回去。
兩人就跟小孩子一樣在狹窄房間裏你追我趕打打鬧鬧，笑聲如銀鈴般。
高啟強走到沈葉旁邊坐下，“小時候的阿盛和小蘭很鬧吧？”
“還好，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挺乖的。”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高啟強支撐門庭不易，高啟盛和高啟蘭都很懂事。
兄妹間打打鬧鬧，是他們難得的放縱時刻。
沈葉眼裏滿是懷念，在這座老房子裏，處處留著她存在的痕跡。
“小葉，剛才對不起。”
沈葉低垂眼簾，沒有明確表態。
“我昨天晚上做夢了……”
沈葉沒有回應，高啟強也不需要她的回應。
“小葉，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我舍不得……”
沈葉麵露憐憫，似是有些同情他。
內心卻如鐵一般冷硬，始終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