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榮壽堂的人各有心思。

王姨娘心中狂喜。

老天有眼!溫禮這個悍婦終於沒人給她撐腰了!

何氏有些恍惚,溫老太爺去世,不知道溫家……

算了,溫家如何不是她該考慮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何氏的大女兒徐如籬握住茶盞的手一緊,抿了抿嘴。

以後大小姐還會那麼矜持嬌貴麼?

徐老夫人一臉悲痛,

“哎,咱們去一趟織夏院,把這個消息告訴阿笙,她外祖父去世,她想必心裏也很是難過。”

一行人剛來到織夏院,何氏就驚呼出聲,

“劉嬤嬤,你不在榮壽堂當差,怎麼出現在大小姐的院子?”

劉嬤嬤“撲通”一聲跪下,

“老夫人,大小姐不知為何事,罰青蓮在那日頭底下跪著,老奴想著,青蓮跪一下不打緊,可大小姐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體罰下人,隻怕......”

何氏差點沒笑出聲,徐如笙的底氣,別說罰一個下人,就是當場打死了,誰又能說個不字。

大嫂這些年愈發低調,才讓府裏的下人逐漸忘記臨江侯夫人的雷厲手段。

想到這裏,何氏不禁望了一眼正在看好戲的王姨娘。

當年若不是徐老夫人以死相逼,又寫著賣身契,大嫂就一碗毒藥給她灌下去了......

劉嬤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唱獨角戲,王姨娘在一旁幫腔,

“老夫人,您看啊,大小姐如此驕縱,夫人不在府中,您也該管教管教了。”

徐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王姨娘一眼,這麼多年,怎麼就不長進呢?

溫老太爺死了,溫家不成氣候了,急什麼?

“祖母來了,孫女有失遠迎。”徐如笙輕淺慢步的出來迎接。

“二嬸和各位妹妹也來了,快請進來。”

王姨娘站在一旁帕子都快扯斷了,徐如笙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大小姐好好的為何罰青蓮?”王姨娘咽不下這口氣,溫老太爺死了,她還如此張狂!

徐如笙低頭看了一下裙子上的團花紋錦,眼皮輕耷,“吳媽媽,掌嘴”

吳媽媽聞言上前一個大耳瓜打得王姨娘保養得宜的臉龐立即腫了起來。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徐如箏已經尖叫起來。

“啊,啊,你憑什麼打我娘,憑什麼打我娘。”

她不過八歲的年紀,原本稚嫩的臉龐透出一股與年紀不符的扭曲恨意,眼睛發紅惡狠狠的盯著徐如笙。

“你外祖父死了,你娘沒兒子,等我哥哥繼承了侯府,我讓他把你和你娘賣窯子裏去。”

徐老夫人第一個反應過來,當場就一巴掌拍到徐如箏的頭上,將她的兩個垂髫髻拍散了。

“住嘴,誰教你說這種話的,誰教你的,來人,把三小姐帶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吃飯,也不許起來。”

徐如箏被捂著嘴拉下去,王姨娘嘴角流血扯著嗓子嚎。

“老夫人,箏姐兒還小,胡言亂語……”

織夏院亂作一團,徐如笙卻直挺挺的呆住,外祖父死了!不對,現在才初春不過三月份,她記得外祖父是過了端午才去世的!

為何提前了這麼多?

是她的重生擾亂了秩序?

吳媽媽眼看著自家小姐臉色蒼白,又聽聞溫老太爺去世,一時悲從中來,掩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