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宇白日裏開開心心的去了衙門,結果晚上回來後,許久未見的眉姨娘一臉憔悴的出現在他麵前,把徐靖宇嚇了一跳。
“幾日未見,你為何是這般模樣?”徐靖宇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眉姨娘。
眉姨娘未語淚先流,哭的梨花帶雨,讓人忍不住疼惜。
徐靖宇也還算憐惜她,終究是顧著昔日的情分,上前摟住細細問道,“這幾日委屈你了,母親脾氣是大了一些,你多擔待點。”
眉姨娘隻是搖頭,徐老夫人再凶狠,她都能應付,可徐晚棠發起瘋來,她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今日從正院回去後,徐晚棠是又哭又鬧,又是拿剪子戳自己的心口,又是拿頭去撞櫃子,還讓丫鬟去給她找根白綾過來說要上吊。
眉姨娘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又是阻攔又是安慰,最後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怒罵道,“沒用的東西,多大的事情就要尋死覓活。”
徐晚棠挨了一巴掌,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想伸手打回去,要不是丫鬟阻攔的及時,眉姨娘差點挨了自己女兒一巴掌。
眉姨娘氣得直哆嗦,“不要攔著她,讓她去死,這個孽種,死了好,死了幹淨。”
見眉姨娘發了狠,徐晚棠又軟了下來,一把撲倒在地,跪在地上抱著眉姨娘的腿,“娘,你救救我,你去求求爹,把我記在夫人的名下好不好。”
“公主她......她早就來過滄州了,她早就知道我借著徐如筱的名義在外麵行走了。”
眉姨娘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徐晚棠這才哭的慘不忍睹的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眉姨娘這才追悔莫及,當時真的是昏了頭才讓徐晚棠幹了這種事情。
“你先起來,”眉姨娘長吸一口氣,“你聽著,就算事情被揭露,也沒什麼,大不了日後你稱病,不出門便是,你爹不會一直在滄州的,我們遲早會離開這裏。”
徐晚棠焦急的問道,“那爹要是一直在滄州呢?我難道一輩子不出門,不嫁人了麼?”
眉姨娘微微閉眼,“你爹是刺史,你是刺史的女兒,這點永遠不會變,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附庸權貴之人。”
徐晚棠怔怔不說話,最後一把推開眉姨娘,冷笑,“說到底,你就是不願意為我想辦法,當時同意我這麼做的是你,如今到了這個時候,你倒是學會明哲保身了。”
“你胡說什麼?”眉姨娘氣得心口生疼,“你這個孽障,這裏不是韶州,我們如今的日子也不比從前了。”
“所以說嘛,”徐晚棠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之前的風光都是自欺欺人罷了,爹從來沒把你當回事,也沒有把我當回事,對麼?”
眉姨娘咬著唇,任由眼淚一滴滴往下落,她很想說不是,可不是兩個字又怎麼說得出口。
見眉姨娘半晌沒有回答,徐晚棠又接著說道,“什麼和爹兩情相悅,什麼我的名字和姐姐們不一樣,姨娘,京城的貴女是我這樣的麼?爹為什麼一直不讓宗族知道我的存在,說到底,你,我,都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