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笑容感染,也放鬆了點心情,笑著道了聲“再見”。
波瀾不驚的嗓音響起,“他給你留電話號碼了?”隱約還帶著笑。
我將手機貼近耳邊,“嗯。”
“安桀,我想我現在就想要見到你了,應該也快了……”平平的語調,然後是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這簡短而略顯冷淡的回答以及被掛斷的電話讓我一時不解。
我正要騎車走,卻在抬頭時停住了動作。
前麵馬路上從出租車上下來的男人,一身白色棉質襯衫,淺咖色亞麻褲,襯得他身形修長又文雅,他下了車後走向我。
我收起前一刻不小的驚訝,等著他站到我麵前。
“你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想見到我。”他說著就俯下腰,有些涼的唇覆上我的。
吻很淺,我想是他克製了。
“不是說你要下周才能過來嗎?”
“提早了。”席郗辰牽住我的手,“非常想念你。”
聚少離多,但相處卻變得越來越自然。
“走吧。”
我問:“去哪?”
“陪我。”他說得理所當然,“我想接下來兩天,你會很忙。”
我們坐在出租車上,一路朝海邊而去,當車子停在一幢純歐式的小別墅前方,我驚詫不已,我本來以為隻是來看海景,“你在芬蘭……買房子了?”
席郗辰付錢後拉著我下車,“這房子我是在網上看到的,讓朋友幫忙處理,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實物。”
房子建在平緩而鬱鬱蔥蔥的山坡上,一條寬廣幹淨的瀝青路延伸至遠處,連接蔚藍的海麵。
“我知道你喜歡帶院子的,還滿意嗎?”席郗辰問。
“很漂亮。”我拉開白色的小門走進去,一條石子路通向屋簷下,兩邊是草坪和花卉。左右瞧了瞧,附近的住戶都關著門,隻聽到風鈴的聲音。
我回身,“我們以後要住在這裏嗎?”
“如果你願意。”
我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席先生,我現在是不是正應了那句‘貴人照應 ,一生衣祿十足’的話?”
席郗辰看著我,幽深的眼眸熠熠生輝,然後他忽然把我抱起轉了一圈,“安桀,我在熱戀。”
我被他轉得有點暈,腳落地才說:“嗯,目前的狀況好像是的,當然,如果你……”
接下去的話被他的吻狠狠吞下。老實說,這一招他真的很慣用。
一分鍾後,他在我耳邊說:“陪我補眠。”
“……”
他笑,“如果你想那樣‘睡’,我很樂意配合。”
為什麼以前我會認為他再正經不過呢?
席郗辰用十分鍾的時間衝完澡,之後一沾枕就閉上了眼。
“你多久沒睡了?”我不知道他竟會這麼累。
他的兩隻手臂環在我腰際,睡意濃重的慵懶語調散漫溢出:“四十八小時了吧,我想……”
我站在主臥的陽台上,海風吹來帶著晚秋的涼意。天已經有些暗,遠處海上燈塔上的燈已經亮起,四周很安靜,除了海浪特有的聲響。之前跟小姨打了電話,她現在對我跟席郗辰的事已經采取聽之任之的態度。
上次席郗辰來,小姨跟我說:“你要真的決定接受他,我也不會做棒打鴛鴦的事,我的出發點永遠隻是希望你過得好,我說他不適合你,是小姨自認長你一輩,見過的人、事比你多,比你有經驗,但我畢竟還是預測不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