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早點回去?”
“……嗯。”
我不知道在這群目瞪口呆的長輩麵前,他怎麼還可以如此坦然?
“夠了!安桀你過來!郗辰,我一直器重你,你可真對得起我!”
“因為你是安桀的父親,所以我尊稱您一聲簡叔。”他的話說得彬彬有禮。
簡震林臉色鐵青,“簡叔?我怕我現在承受不起你這聲簡叔!”
“非法集資,偷稅漏稅,簡叔,還請你好自為之。”
在出門口時,席郗辰又回頭,“對了,簡叔,你一直想要分一杯羹的我名下的那些產業,很早以前我就找律師寫了一份合同,隻要簡安桀願意在上麵簽字,我的財產都將屬於她。”
傍晚的微風帶著點涼意,但不至於冷,我側身躺在陽台的躺椅上,看著護欄外的天空。至此,終於塵埃落定了是嗎?
身後的人拉高了一點我身上的毛毯,“睡著了?”
“沒有。”我輕聲道。
“安桀,你會不會怪我?”他繞到我麵前坐下。
我仰起頭看著他,眼前的人內斂深情,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他樣樣好,為何會喜歡這麼不好的我?
“怪你什麼?”
“怪我自作主張公開了我們的關係,還是在那種情況下。”他問得小心。
我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撫向他垂在額前的幾縷黑發,然後手下滑,覆住那雙深邃的黑眸。
“席郗辰。”我呢喃,如果承認,可以讓他安心,那麼,“我愛你。”
大概有十秒鍾的時間,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而後他激動地拉下我的手,俯下身,吻窒息而來,吸吮糾纏。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有些東西改變了,也許早已改變,從那個地道開始,從那句“安桀,我愛你”開始,從“十二年夠不夠”開始。
最終毫無疑問地演變成一場狂亂性愛,夜幕降臨,隻能淪陷。
翌日清晨,我迷迷糊糊聽到手機鈴聲,很熟悉的音樂,伸手摸到那隻擾人安眠的手機附到耳邊接聽。
一道陌生的男音響起:“Elvis,您應該沒忘記今天九點有會議吧?但現在已經八點五十分了,我還沒在公司見到您的人。”
“你是——”事實上我的腦子還處於半昏睡狀態。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對不起,請問……席郗辰先生……”
這話差不多讓我清醒了大半,竟然接錯了電話!
這時身後傳來低沉的笑聲,我回頭就看見席郗辰一隻手撐著下頜,有些潮潤的發絲貼在鬢角,淩亂的被單蓋著下身,淡笑地看著我,也不知醒了多久。
我將手機遞過去,他接得相當散漫,講電話的聲音更是帶著股漫不經心:“我是席郗辰。”
那邊似乎說了什麼,他輕揚嘴角,看著我,“我床上有女人很奇怪嗎?”
接下來沒談幾句,手機就被席郗辰掛斷,之後他將我攬抱過去,“醒了?”
他絕對是故意的。
他的手撫摸著我的腰身,深邃的眸光漸漸熾熱起來,我有些心慌,“你不去公司嗎?”
“去,等一會兒。”嘴上這麼說著,溫熱的手掌卻伸向我的大腿外側輕輕摩挲著,點點輕吻落在我身上,我無法克製地逸出一聲歎息似的呻吟。口中被熱源強烈進攻,頭腦開始昏沉,所有抵擋宣告無效。
情欲宣泄而出,我疲憊地閉上眼睛,餘韻久久震蕩不去。
“安桀……”
我睜開眼,身邊的人俊雅的臉上有著不可多見的緋紅。而我想我沒比他好多少。
我身上酸楚麻痹,最終隻能任由他將我抱著進入浴室洗澡。
這天之後我被席郗辰帶去他的公司,本來我打算去找樸錚,但他卻說晚點陪我一起去,我想,讓樸錚知道我目前的情況也好,免得他總擔心我孤苦伶仃的。
從大樓地下車庫的電梯直接到了他的辦公室。席郗辰從書櫃上抽了幾本畫冊給我。我翻了一下竟都是我喜歡的幾位畫家,我之前還擔心,在他工作的地方時間該怎麼打發,他倒都幫我想好了。
我坐到沙發上剛要翻看,就有女士敲門進來,“席總,年經理來了。”
“讓他進來。”席郗辰剛把外套脫去,一身深色係襯衫襯得他精瘦挺拔,俊逸的麵部輪廓,梳理筆挺的黑發,貴胄氣質顯露無遺。
“結論是什麼?很完美?”他側過身來正對著我,笑容漾開。
我眯了眯眼,低頭翻了一頁畫冊,臉上浮上些許燥意——這男人,從某種意義上講,是有點雙重性格的。
“聽說總裁辦公室來了一位‘貴客’?”一名男子笑著走進來,“哀鴻遍野啊,Elvis,愛慕你的女員工都在哭了。”
“別亂說。”席郗辰走到辦公椅後坐下,“會開好了?”
“您不在,隻能由我主持大局了。”男人轉頭看到我,馬上走過來朝我伸出手,“很榮幸見到你。年屹。”
我隻是點了下頭,沒有伸手相握,對方也不介意,還跟我開起了玩笑來,“我一直以為Elvis不是同性戀就是有隱疾,小姐,感謝你讓我消除了對上司諸如此類的不友善想法。”
“原來我是你的上司。”席郗辰拿起鋼筆,修長的手指夾著黑金色的筆,敲了一下桌麵。
“實話實說是我唯一的缺點。”年屹低歎,忽然想到什麼又問我,“對了,你以前是不是……住法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