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郗辰,你覺不覺得有些熱啊?”
“不覺得。”
“哎,我也不覺得。”
對愛人了如指掌的席先生忍不住咳了一聲,“要吃甜筒嗎?”
“好呀!”下一秒,安桀懷疑地看著他,“逗我的吧?”
“不,我怎麼舍得逗你。我那麼愛你。”席先生說得一本正經。
安桀無語,微微一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席郗辰一愣,心神蕩漾。
四年前的夏天,安桀曾回國過一次,雖然隻短短逗留了三天,但是要見的人都見了。她去了以前的學校,在經常跟葉藺坐著聊天的地方坐了一天。
隔天樸錚載著她在簡家外麵停了一小時,傍晚時見到簡震林的車開進車庫,見到他下車進了家門。安桀關上車窗時,旁邊的人忍不住問:“真的不進去?”
安桀搖頭,她本來就隻是來看看而已。
在他們車子開出小區時,一輛白色寶馬迎麵開來,樸錚打著方向盤與它錯身而過,隨後樸錚笑著問她,“有沒有看到車裏的人?”
“什麼?”
“席郗辰,我想你應該也不記得了。”
安桀皺了下眉頭,“是不記得了。”
隨樸錚回到他的住處,那一天她吃過晚飯就睡下了,迷迷糊糊聽到手機振動,摸過來接通後她“喂”了一聲,卻沒有回音,之後忘了掛斷就這麼放在耳旁又睡著了,早上起來時發現電話竟還通著。她按掉後,又回過頭看了眼號碼,確定是不認識的。
下午兩點的飛機,樸錚帶她去了早上預定好的餐館用午餐。剛坐下,樸錚就往某處看去,“咦?”
“怎麼?有認識的人?”
“席郗辰。”
安桀手上的筷子停了,順著樸錚的目光望過去,那一桌坐著兩男兩女,而側對著這邊的那道身影,在她看來是有點熟悉的,而這份熟悉感讓她有些不舒服。
“還好嗎?”樸錚見她的臉色突然不好起來。
安桀搖了一下頭,沒有說什麼,但情緒確實不好了,即使不是麵對麵,那種沒來由的排斥感還是隱隱冒了上來,“樸錚,我們換個地方吧。”她起身就要走,由於太急切,跟路過的人相撞了一下。安桀身體一失衡,手臂磕到了桌角,立刻傳來一陣刺痛。
“安桀!”樸錚立即過來扶住她,撩高她袖子一看,果然擦破了皮。
而另一位當事人似乎也趕時間,朝安桀點了下頭就要走,樸錚一把拉住了他,“至少說句對不起吧,先生!”
“樸錚,我沒事,走吧。”撞的剛好是右手,真是倒黴,安桀咬了咬唇,因為痛得實在有些厲害了。
“她都說沒事了,你可以放手了嗎?”
“李彥,怎麼回事?撞了人都不知道要道歉了?”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走過來,口氣頗嚴厲。
而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男人立即恭敬道:“梁總,對不起,我遲到了!”
有不少人已經看向這邊,而安桀發現那中年男人正是先前跟席郗辰坐一桌的人。她下意識擰緊了眉,正要拉樸錚,結果身後側有人輕扶住了她的手臂,一塊手帕按在了她沁著血的右手肘上。
“你需要去醫院。”
安桀瞬間變了臉色,而四周也莫名地安靜了下來。等她緩過神來,她緩緩推開那人的手,“別碰我。”沾了血的白色手帕掉在了地上,“不要碰我。”她輕輕地又說了一次。
“郗辰?”
“……嗯?”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應。”安桀抬頭看他。
席郗辰隻是又收緊了一些手臂,沒有吭聲。
安桀推推他,“這裏人很多。”
“安桀——”他叫了她一聲,卻久久沒有說話,現在簡安桀就在他懷裏,屬於他,“安桀,說一聲我愛你。”
被鉗製得動彈不得的人隻能好脾氣地答:“我愛你。”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