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搭建的牆壁,青色中泛著白色,應該是長時間在幹燥的空氣中才有的現象;地上的一級級石階逐漸向下,在轉了兩個彎之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差不多十丈見方的工坊,說的明確一點,就是一個鑄劍工坊。江野跟在村老的身後,很是意外的走了進來,跟著的徐朋友,昊博文以及魏祥武帶著的幾個親衛一起,都是和江野一樣的神情,意外。
熔鐵的爐灶,送風的風箱,打鐵的鐵樁,旁邊是依著大小重量,整齊放著的鐵錘,在另一邊,一個木製的大桶,裝著淬煉刀劍的湖水。等村老親自把手上的燈籠掛在牆壁上之後,續而點亮牆壁上的燭台,逐漸兩起的光亮,讓江野看到了在一邊的牆壁下,是一堆燃燒煉鐵的石炭,還有一推是顏色明顯不一樣的石塊。
村老也不理會跟著進來的江野和徐朋友一幫子人,佝僂著身子,先把爐灶下麵,遮著爐膛的擋板拿開,而後輕且緩的抽拉著風箱,不多時候,跟隨著炭灰一起,逐漸冒起了火星。等有了火星之後,村老到堆放著石炭的牆角,拿筲箕端了一些煤炭過來,先是把熔爐架在爐灶中間,而後四周用煤炭圍著,再而後才又轉而去抽拉風箱。這時候,抽送風箱的速度卻是要快了許多,不斷冒出來的火星中間,夾雜著煤炭燃燒時候的青煙,不多時候,江野一眾人就被滿屋子的青煙嗆得是眼淚直流,還連著不斷的咳嗽。
錦衣玉食的徐朋友哪裏受過這種罪過,拉上身邊的昊博文,兩步就從工坊裏麵跑了出去,江野倒是不著急,聞著這既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味道,依稀記得起,那種一錘子下去,火星四濺的場景,“村老!可是有通風口?哦!就是排煙的地方!”
村老聽了江野的話,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拐杖,朝著頭上的屋頂戳了戳,而後使個大力,竟然把一塊木板給推開了。屋裏的煙氣找得了去處,不多時候也就散了殆盡,留下的,就是不斷從爐灶上傳出來的一股股熱浪。
村老看著爐灶中間的熔爐漸漸的由黑青色轉成火紅色,停下風箱,把那些帶著顏色的石塊放了進去,“這位大人,可否幫幫老夫,年紀大了,力氣也不濟了!”
憑著江野的身板,那是抽拉不了幾下的,也不可能說真的要親自的拉,給護在自己身後的魏祥武使了個眼色,讓魏祥武這種壯漢去使了力氣,才是正確的選擇,“村老!這工坊就沒有其他人了麼?昨天不是還有好些沒有受傷的村民的麼?怎不見他們過來幫忙?”
村老把手中的活計交給了魏祥武,而後拄著拐杖,在矮凳上坐了,先是歇了兩口氣,才回了江野的話,“大人這卻是為難老夫了!祖訓!祖上留下了遺訓,凡子孫後人,不得給外人鑄得一刀一劍,所以???今日老夫違了祖訓,答應幫助大人鑄劍,也算是用得老夫的一條賤命,報答了昨夜大人的救命之恩,還請大人不再為難我村中的村民們!”
“你不是他們的村老麼?他們難道還不聽你的話?你可以讓他們過來幫忙的嘛!”江野把心下的疑問說了出來。
“村老?村民們選了老夫,卻不是說老夫有多高的聲望,而是老夫在鑄劍一道上,確實有突出於常人的地方,再一個,就是老夫年紀擺在這裏了,所以,才成了村老。再說了,在祖訓麵前,老夫的聲望卻是顯得薄弱了些!”村老顯然是沒有怪罪村民們的意思。
村老不怪罪!卻不代表說江野沒想法,昨夜的救人行動,又不是說單單救了村老一人,那是整個村子,現在還活著的,有口氣的人,那都可以算是江野救了的。現在到好了,事情過去了,就村老一人答應了幫忙,都是些什麼人?做得什麼事?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山匪昨夜把村子洗個幹淨,然後江野再從山匪那裏去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反正那些山匪之所以來洗劫村子,想來也是打著村民們鑄劍本事的主意。
讓另外兩個親衛換下已經冒了熱汗的魏祥武,而後兩人一起出了工坊,找到了在外麵守著的徐朋友和昊博文,把剛才從村老那裏知道的情況一說。徐朋友也是當即炸了刺,叫過徐大,就要領著護衛們,照著昨夜山匪們的樣子,把村子真且真的掃蕩一遍。
“徐大哥!這些愚民卻是是欠修理,但咱們過來這裏,路途千裏,可是為了讓他們幫主鑄劍來了,可不好過分欺壓了,適可而止吧!”江野不能直接給徐大和那些護衛們下命令,隻能給徐朋友建議道。
“某家自然省得,把他們家的婦人女子先抓了來,誰答應幫忙鑄劍了,某家就放人,誰要是不答應,那某家也做得山匪模樣,也讓他們知道知道,山匪走了,來人卻不定比山匪有過之而無不及!”徐朋友又給徐大交代了兩句,等徐大帶著人走遠了,才回過頭來,和江野一起聊著鑄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