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氣,最是睡懶覺的好時機,可江野卻是沒機會睡了,一大早,張管家就過來,說是張老頭找有事,什麼事情?那得過去了才知道。
等江野好不情願的從暖被窩裏起來,厭怏怏的由著白玉萍一番打整,懵懂懂的由著張管家在前麵帶路。出了院子之後,被刮來的冷風一激,江野才算是真的醒過來了。
張喜財的新家,和江野的一起,得是在西北城區,如今因為大雪的關係,西南城區都還沒有完工,就更別說西北城區了,所以,江野和張老頭,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
進了正屋,江野才發現,張老頭竟然是難得的一副肅穆樣子,在張老頭旁邊,方以智和冒辟疆兩個也是。
不會是鴻門宴吧?江野如是想到。
“張老!您老如今年紀大了,可不能這麼早起,要是受涼了?生病了?那可怎麼辦?”江野自個搬過一張椅子,在火盆邊放下,“方先生,冒先生,早!”
“你小子還知道兩位先生呢!看看你都幹的什麼事?方先生好心幫你,你就是那麼對人家的?”張老頭當頭就責備了江野兩句,而後轉向方以智那邊,“先生,這小子我已經給你叫過來了,有什麼想要教訓的?你盡管教訓就是,老夫不攔著。”
在張老頭一輩子的認知裏,如是方以智這般的讀書公子,那都得是一等一的,高高在上的,不和自己這般的小人物了無交集的清貴人物。如此清貴人物,哪裏是能夠少待了的?按照張老頭私下跟張管家嘀咕的,至少得有一處清新雅致的居所,至少得有兩個紅袖添香的丫鬟......
然而,這些都沒有,直到現在,兩人還偏居在自家的廂房裏,生活起居也由自家的老管家幫相照顧,張老頭是實在看不懂,這宋家小子到底是怎麼個想法了?再說方以智這件事情,人家是好心幫著你,你卻又是怎麼樣待人家的?還好是人家身子骨硬朗,沒怎麼被折騰出大病來,要是劉漢生那些人沒有得到你小子的授意,誰敢這麼折騰?折騰也就罷了!人家有事情找你去,你還給躲起來了?張老頭越想越多,都恨不得直接上前來,反轉屁股,就好好的給一頓教訓才好。
江野可不知道,自己被張老頭給冤枉死了!就說住房,現如今不是正在建呢嘛!沒建好!那自然是沒得住了!再說了!如今也就是張老頭這邊有多餘的空房,不住這邊?那住哪裏去?再說這次大演兵,劉漢生,廖大寶等一個個都是使了勁的要往好了表現,怎麼表現?那自然是把別人比下去了!對於方以智這麼一個恰似是拖油瓶般的存在,誰愛帶著?對於護衛隊的一幫人來說,對方以智有這麼一個看法,是和張老頭一樣的,那就是方以智得是高高在上,和大家夥沒在一個頻道上的人物,既是這樣,那就了無關係了!所以,這些都不是江野的授意,而是大家自主的,自發的,要不是最後劉漢生主動和方以智在一起,都不知道方以智能不能全身回來呢!
另一邊坐著的方以智倒是沒有責備江野的意思,一個小屁孩而已,就當是捉弄了!可方以智轉念一想,就是這麼一個小屁孩,再這麼短的時間裏,就經營起了這麼大的一片基業,上辦學校,下興農事,外有兵戈,內有工商。這還是小屁孩麼?再想聯想起自己昨天時候的心中疑竇,這分明就是一個妖孽,用孔老夫子的話來說,子不語怪力亂神,那就換一個說法,這分明就是一個生而知之的神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