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個沉悶的呼痛聲。
然後,就聽到血液噴出、肉體接連砸在地麵的聲響,那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在黑夜裏被無盡放大,讓人毛骨悚然。
他們保持著此刻的動作不敢變化,直到對麵徹底安靜了。
如果現在燈火通明,就能看得見喬鬆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那麼精準的槍法,那麼熟悉的動作,黑暗之中,一槍斃命,一箭雙雕,對方甚至是一個業務純熟的殺手!許杭,許少爺,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不可能是僥幸,那穩如磐石的動作,一看就是有功底在身的。喬鬆自問在方才那種情形下,他也不敢保證能完成到這種程度!
也就是說,論槍法,許杭可能在他之上。
許杭收了槍,扔回喬鬆懷裏,很淡定地站起來:“走吧。”
這時候,聽到腳步聲走近,許杭和喬鬆宛如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聳起肩膀來!兩雙眼睛像匕首,唰唰衝著聲源而去,隻見一個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影。
“袁野?”許杭先認出人來,果然那人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快步向前關切問道:“是,是許杭嗎?”
真的是袁野。
許杭搖搖頭,但是想到這裏太黑,於是開口:“你怎麼在這?”
“我……”袁野覺得此刻不是說明自己來意的時機,“我也是來看藏品的,不過我來的遲,你沒發現。”
“那你來得可真是不湊巧。”
“也是……”
許杭正打算說一起找個地方躲一躲,就越過袁野的肩頭,看見有一個躺在血泊裏的殺手,晃悠悠抬起手,伺機動手。說時遲那時快,許杭猛得一抓袁野的領帶,袁野摔趴在地,躲過一槍!
“咳咳咳!”袁野被勒得一口氣沒接上來。
“喬鬆!開槍!”許杭不敢耽擱,立刻提醒喬鬆。
可是喬鬆的槍還沒拿起來,又一聲槍響直接爆了那個殺手的腦袋!
開槍者的腳步聲鏗鏘有力,跑到殺手身邊,伸手探了探心髒,確認已死才走過來:“沒事吧?放心,這人已經死了。”
是段燁霖!
許杭、喬鬆、袁野全都鬆了一口氣。平日裏,太平的時候沒感覺,隻有此刻,大家才真實體驗到,這個守護賀州城的男人,究竟有多麼強大的依靠感。
段燁霖依舊不能放鬆警惕:“過來的路上,我開槍打死了兩個,這裏兩個,我想……應該還有一個。
“你怎麼知道?”
“腳步聲不一樣。最開始 有一個從我手下負傷溜走了,今晚他們行動失敗,這裏這麼大陣仗,很快我們的援軍就來了,他們應該會撤退了。”
“那咱麼還是先下去吧。”
四個人相互照應,小心翼翼往樓下走。此刻大廳裏,黒宮惠子站在角落裏,臉色低沉,她身前是那個叫健次的男人保護著她。
“出去報警的人還沒回來嗎?”她問道。
健次答:“應該在帶人回來的路上了。”
一場好端端的拍賣會出現這種事故,黒宮惠子自然心裏不悅。
就在她扶著額頭頭疼的時候,一隻手從她背後靠近,悄無聲息地接近她的脖子。
那隻手快得像鬼手,黒宮惠子感覺脖子被狠狠一勒,然後是鎖鏈斷裂的細碎聲響,緊跟著脖子一輕,她摸了一下,吊墜不見了!
剛想轉頭就被人推了一下,整個人撲在健次身上。
健次扶住她:“怎麼了?”
“有小偷!搶走了我的項鏈!”
‘嗙’的一下!大門被人從外撞開,無數提著火把的人從外跑進來,把黑黢黢的日本領事館照亮。人們先是驚慌失措地尖叫,看清情形後才有劫後餘生之感。
救援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