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器皿落地破碎的聲音傳來，眾人望去。
門口是端著熬好的藥進來的雲千俞。
“棲素瑤！？”他不可置信。
南宮落月看了他一眼，轉頭給韓溪擦去額頭上的汗:“安心養傷，剩下的交給我。”
韓溪輕輕點了點頭，下一刻便又昏了過去。
“他這是疼昏過去了。”含若看著心酸，哽咽開口。
南宮落月從懷裏摸出一塊白玉，輕輕放在了韓溪的手裏。
那是暖玉，有溫養身體的功效。
含若看見此玉，有一瞬間的訝然，隨即又釋然。
這塊暖玉是南宮落染留給穀主唯一的一枚玉玨。他珍愛異常，如今拿出來，意料之外，卻又仿佛是情理之中。
“好好照顧他，有任何變故，隨時喚我。”南宮落月留下囑咐，便抬步離去。
雲千俞終於回過神來，急急追上南宮落月。
“落月大人！”雲千俞追上南宮落月，擋在他身前。
南宮落月盯著他，道:“你想說什麼？”
雲千俞愣在原地，他想說什麼？他又能說什麼？
“我……”雲千俞此時心裏慌亂無比，從昨日到今日，發生的變故著實太多。
昨天親眼目睹落悠的慘狀，又見到了南宮落月恐怖的實力，再到剛剛聽到一切的真相。
他的腦子太亂了！
“你如果想說棲素瑤的事，那便打住。”
雲千俞聞言，急忙解釋:“我沒有想到竟然是她，我……”
南宮落月不想聽到解釋，錯過身子抬步就走。
雲千俞還想追上去，被慕昀華拉住阻止。
慕昀華看著自己師父的離去背影，又看向無狀的雲千俞，開口道:“你若擔心他因此事遷怒南風，大可不必。”
“棲素瑤叛出南風，投靠赤月，南風確實是有監管不力的責任，但是非在人，這事不在南風。”
“你跟著我們這段日子，師父雖冷情，但在你生死之際，他卻未曾袖手旁觀。”
“所以你可以放心，師父他恩怨分明，不會因此遷怒南風。隻是，到底肉體凡胎，做不到無動於衷，我隻勸你，最近不要出現在他麵前，我不想他徒增煩擾。”
慕昀華說完，也轉身離去。
隻餘雲千俞停在原地，喃喃自語:“我不是擔心他遷怒，我隻是覺得……”
覺得對不起。
覺得歉疚，覺得難堪。
棲素瑤之前到底是南風一脈之人，到底是從南風叛逃。
而幾個月前，南風遇滅族之禍，南宮落月還救了他們。
如今卻是這般嗎？
……
南宮落月來到天雲台，這裏已經打掃幹淨，可入眼的地麵和建築都有著斑駁的打鬥留下的痕跡。
慕昀華知曉南宮落月心裏悲痛，他又何嚐不是？這裏是他長大的地方，是他和師父的家。
慕昀華輕輕牽住南宮落月的手，道:“師父，我一直在。”
“是我對不起他們，沒能保護好他們。”南宮落月輕輕道。
慕昀華搖頭開解:“不是的師父，是人心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