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青年(1 / 2)

在2010年代。北京,這個繁華的都市京城,每當夜晚,絢麗的路燈,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的都市夜場。

從外表看,北京確實是不多的都市之一,它的強大不用懷疑。但是繁華的外表,夜晚卻是很多悲傷彌漫。夜晚北漂青年出來大街遊蕩,猶如孤單的遊子,找不到方向。

韓塵就是其中之一。天上人間,這是北京都市裏麵的一個大型酒吧,裏麵人來人往。在這個都市,夜晚,永遠不屬於人們常想象的寧靜,相反,而顯得有些過於熱鬧。在天上人間門口處的馬路邊上,一名青年坐在馬路邊上,前麵擺著一個小攤,人來人往,卻是無人注意。青年點上一根香煙,是路攤貨,大前門。青年點著煙看著人來人往的天上人間再轉頭看向自己的小攤,一位顧客都沒有,以前是一位大爺在擺這個攤子,後來他退休了,就低價轉讓給韓塵了。抬頭看著這繁華都市漆黑的天空,今夜無月無星,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韓塵嘴角露出一絲苦澀,在他這個年紀的北漂青年大多事業有成了,就連以前的小跟班,都已經成家立業了。反倒是他這個過來的最早的人,到現在一直碌碌無為。韓塵眼睛盯著這個繁華的都市,眼中顯露出迷惘,我的路在何方?可否有一點光明,給我指引方向?淩晨一點十分。韓塵收起小攤,搭上自己的老舊三輪車,手推著前行,去他的橋梁下小窩。每天都重複著如此,有什麼出路?家裏還剩下五十多歲的老母親,已經很久沒有回家看過她了,他不敢,因為他一事無成,他並不是那種懶惰不上進的人,相反,他很懂事。十三歲小學畢業就在家當兵,十七歲出來北漂,一直在外麵苦苦打拚了十一年,他的青春就這樣度過了。天橋下,韓塵開了二瓶雪津啤酒,看著天空,一口一口的喝著。後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二十五六左右的男子做在他旁邊,韓塵沒有轉頭去看,因為他知道,是王東。和他一起在這橋梁下麵住了三年的兄弟。王東看著韓塵歎息道:“韓塵,又想家了?”韓塵苦澀一笑:“能不想嗎?這世界現在唯一能寄托了,唯一讓我有堅持下去的理由就是家,要是沒有家裏的老母親,我怕我已經早堅持不住了。”王東複雜的看了一眼韓塵,拿起一罐啤酒開了起來狠狠的灌了二口,眼睛槮出一絲絲血絲。酒後三旬,王東嘴角露出一絲癲狂的笑:“韓塵,你知道嗎?我接到家裏來信了,我父親在家,母親病重,父親工地幹活時從十層樓摔下,屍骨全無,母親病重複發雙雙身亡,可那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王東抱頭痛哭韓塵露出震驚。王東又道:"你我北漂,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拚搏十餘年,一事無成,就連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都不知道,我妹妹為了給我母親湊醫藥費,嫁給了我們鎮上的四十多歲的老頭。”王東神色黯淡。韓塵看出了王東眼中的哀傷,內心不由一歎。王東拿起腳下的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大笑道:“韓塵,前年你我相遇,你教我做事要認真,要勤勞,要會隱忍,還要會看人臉色。這幾年來,我做事學到了認真,學到了勤勞,更是學會了隱忍,看人臉色。但我又得到了什麼?:“這麼多年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了,失去了青春,失去了快樂,失去了年華,現在更是失去了父母。”王東眼中血絲鼓起看起來格外恐怖看向韓塵。韓塵沉默與他對視。過了許久,或是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太過激動,渾身緊繃的肌肉緩緩的放下嘴角露出苦澀;“韓塵,你知道嗎,這許多年過去了,我曾無數次的問自己,我們到底在追求什麼?”韓塵沉默,望著王東,張開口發現嘴中早已經幹澀,拿起酒瓶狠狠的喝了一口,一向執著的他,在王東的一句句話中,有了一絲迷茫,一絲不甘。夜色緩緩快過去,夕陽已經漸漸升起。韓塵慢慢的爬起來,摸了摸頭,感覺有點暈乎乎的,昨晚實在是喝太多了,想到昨晚王東說的話,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悲哀。“我們,到底在追求著什麼。”眼中的迷惘更深。他看了看一旁,王東側麵躺著睡下。許是清晨,韓塵感到一絲冷意,不由推了推旁邊的王東;“阿東,起來了,進屋去睡吧。”搖了幾下,見他沒有反應,看到旁邊淩亂的酒瓶,不由想到許是昨晚喝的太多了。再搖了搖見他沒有反應,才發現身邊的好友一身冰冷,忙推起一看,心中一股劇痛。王東嘴角一絲鮮血,閉上的眼睛是一切顯的那麼安詳,還有一絲解脫。顫抖的手指伸到王東的鼻尖下。沒有任何呼吸韓塵,慌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慌亂過。“啊!!”幾乎狂吼“來人啦,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吼了無數聲,自己都不記得時間過了多久,隻是發現自己的喉嚨沙啞了。發不出聲音來,救護車才來,看著白衣護士擔架抬著王東上了救護車,醫生在一旁搖頭不語。圍觀的人很多,幾乎站滿了整個橋底。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竊竊私語,但是韓塵感覺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格格不入,看到醫生在和他說話,但是聽不到,張嘴說話卻是發不出聲音。一切是那麼清晰。人與人之間的任何細微的動作,是那麼的清楚。“我要死了麼?原來我也死了,看著醫生把“自己”抬上救護車,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一股解脫散發出來。他感覺到自己很累很累。眼睛皮一直往下拉“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眼睛一閉。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