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隱瞞的,鹿山青向霍庭森說出關於過去的事。
“二十幾年前,徐家是鹿島上的一戶漁民,徐家夫妻年邁,隻有徐中實這一個孩子。
中實十七歲時,就表露出他在航海方麵的天賦,我破格錄用他為大副。
幾年後,他喜歡上一個大陸來的女人,也就是孟藍英,在我和陳黛的見證下,他們結婚。
一切都進展得井然有序,一年後,他們就生下一個女兒。
再後來,我和陳黛的第一個孩子出生,星兒出生兩個月,那時間鹿島招惹到海上一夥不好惹的海盜。
那段時間,我疲於應付海盜,留在家裏的心思少了很多,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星兒失蹤了。
我找了三個月,依舊找不到一點蹤跡。
後來,徐中實忽然向我提出辭職,理由是他要和孟藍英一起去陸地上發展,我同意了。”
說到這,鹿山青頓了下,目光掠過窗外月光。
“徐中實離開前,曾經有一次獨立出海,但那次出海的結果不太好,船隻觸礁沉沒,隻有他一個人活下來。
直到他離開幾年後,我才查到,當初那條船根本沒有沉默,船上的財產全都進了徐中實的錢包裏,隻是那時候我疲於失蹤的星兒和入侵的海盜,不想管這件事。
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和徐中實見過麵。”
聽完之後,霍庭森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蹙眉說:“我過去查到過一件事,徐愉一歲多的時候被孟藍英從C國帶回來,與此同時,她手裏還有一份親子鑒定書。”
“這怎麼可能?”鹿山青緊皺眉心,“星兒失蹤後,我去C國找過,根本沒有孩子的半點身影。”
霍庭森沉聲下結論:“恐怕這其中的細節隻有徐中實和孟藍英知道了。”
時間過去太久,有些事情,隻有當事人才能說清楚。
鹿山青忽而沉重地歎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用一個父親的身份麵對自己的女兒。
二十幾年了,他整整錯過孩子二十幾年的人生。
想到什麼,鹿山青望向霍庭森,第一次猶豫地問:“庭森,這些年星兒在徐家過得好嗎?”
這是他最害怕問出的一個問題。
害怕得到一個不好的答案。
霍庭森沒有騙他:“不好。”
僅僅兩個字,就仿佛一把沉重的錘子砸在鹿山青頭上。
他更加愧疚。
霍庭森望了望鹿山青,他明白這種感受,當他看到初初的那一刻,心中頓時被一種無力的愧疚感填滿。
他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
翌日,山鬼他們四個來見霍庭森。
此時,霍庭森哄著初初在傍晚的沙灘上。
他坐在一把沙灘椅裏,初初像個小考拉一樣窩在他懷裏,小姑娘有著和朝朝一樣的小毛病,喜歡摸扣子。
不過朝朝當初不是把爸爸的扣子當奶嘴就是當磨牙棒,到了初初這裏,一顆漂亮的黑曜石扣子仿佛是什麼奇珍異寶一般。
小姑娘看得認真。
霍庭森望著孩子,眸底的疼愛幾乎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