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裏的人已經差不多來齊了,李徽,安國公,平陰郡王,便是成平侯都已經來了。
讓宋鏡詫異的是,鍾離元鐸也來了。
宋鏡隻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今日沒什麼貴女們來,倒是各府裏跟宋陵差不多大的公子們有幾個,想必是打著做宋陵陪讀的主意。
正想著,外麵一聲唱喝。
皇上駕到!
宋懷永穿著皇帝常服,一隻手牽著宋陵。
宋陵今日穿的十分正式,大襄以墨色為最尊貴的顏色,他穿了一身墨色繡金絲龍紋的袍子,腰間配了金腰帶,因為還沒及冠,頭上隻是用小小的碧玉簪子挽了發,脖頸間帶了金鑲玉的如意項圈,宛如觀音畫上的金童子。
因著皇帝來了,殿內的宗親們紛紛起身行禮,宋陵站在皇帝身邊享受著這一刻的高高在上。
幾位夫人一見他就開口各種誇讚,畢竟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再說宋懷永和李覃都不醜,這雍都城裏少見比宋陵氣派標誌的孩子。
宋懷永心情很好,微笑著擺手讓眾人免禮,然後拉著宋陵的手往李覃身邊走去。
一家三口坐在席上,皇帝皇後一左一右,宋陵坐在皇帝旁邊。
宋鏡緩緩走到李覃旁邊的位置坐下,太子不在,宋陵坐在宋懷永旁邊很是正常,她其實一點也不在意,一點也沒有嫉妒不平,宋懷永疼愛宋陵她早就知道,她並不想要宋陵坐的那個位置。
前世在拜月節的那次宴會上,李覃和範四讓她丟臉,她那時極度的不高興,掀桌子走人的想法都有。
但是卻不是因為宋陵要做她的位置,重生回來,她明白自己曾經那呼之欲出,但卻始終沒有找到頭緒的憤怒了。
宋懷永左右著她的榮辱,即便那時她對宋懷永還有對父親的期待,她要的不是坐在第一席位,她不高興的是別人總能夠輕易將她的自尊扔在地上隨意踐踏。
她的視線落在宋懷永身下的龍椅上出神,眾人給宋懷永敬酒的聲音打斷了他。
殿內所有的人都起身了,她也跟著起身敬酒。
因為是皇子生辰,席上沒有露骨的歌舞,隻是些婉轉的樂聲,李徽便道:“今日為二殿下賀新歲,正巧有二殿下同齡的公子,不如讓他們做些詩詞出來為殿下祝賀?”
李徽這話的討好之意十分明顯,因為今日他的小兒子也來了,這位李小公子隻比宋陵小了一歲,李徽想把兒子弄到宋陵身邊的的想法顯而易見。
李覃的神色卻微微滯了一下,顯然李徽說這話並沒有與她商議。
宋鏡有些看樂子的想法,李徽想著讓兒子露臉,李覃卻有別的想法,李家永遠是宋陵的外家,李家除了宋陵不可能支持別的皇子,皇子伴讀若是選了李家的孩子對宋陵並沒有什麼好處,可若是選了別家的孩子,還能為宋陵拉個幫手。
利益當頭,親兄妹也一樣意見分析。
果然,李覃笑了笑道:“李大人考校孩子們功課都考校到這裏來了,當真是嚴父。”
宋懷永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宋懷永對李覃道:“他上這兒來炫耀自己的兒子呢!”
李徽跟著笑,安國公跟著打趣道:“李大人腹有詩書,家裏的孩子們定然是比我們這些大老粗成器,這就別欺負我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