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的致辭剛一結束,園中小廝便急忙往來穿行,利索得將正式的大菜一盞接著一盞從後廚中端了出來。源頭處打扮妖嬈眉眼淨雅的女孩手腳麻利得將珍貴的珍饈分盤裝好順水渠而下。秦鹿在經營悅龍客棧時便極講究排場與品質,各種稀奇的駝峰、猩唇、鹿胎、狸尾以及很多賓客們前所未聞的食材順著紫檀木中的清流而下,伴有荔枝、玫瑰酥、鮮奶、羊肚菌等綿軟爽口的配菜,一時令賓客們大快朵頤交口稱讚。
“怎麼不吃啊?”端木寂月輕巧得撥好一枚荔枝,遞到齊塵嘴邊,齊塵如見瘟疫般上半身後撤,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般,摸著之前已填塞得鼓鼓漲漲的肚子,後悔不已。側身看去,一旁苶軒與郭日雅勒正在水渠末端鬧個不停。
郭日雅勒雖出自蠻陸,卻很知禮節,招呼古莫族的大漢們紛紛守在水渠末端,等眾賓客紛紛挑選完後再進行掃尾工作。奈何此番前來荔城,端木寂月將麟尾、白斛等成功活化了蠻魔之血的古莫族蠻魔係數帶到華陸,加上先前的四十爆蠻,五十多位古莫族大漢叫嚷著聚集在木渠的末端,興奮得看著遠處一盤又一盤流淌而來的美味,伸手一撈往嘴裏一送,一盤美食就入了肚,熱鬧非凡,倒也引起了不少賓朋的注意。
“下午剛上碼頭,那個叫做尚鵲的官人看到我們先是一愣,目光轉向身後的麟尾白斛時又是一驚,喃喃道又來了這麼多壯漢,豈不是連米麵蔬菜都沒得吃了。我才曉得那些天你們在荔城的大肆囤貨竟達到了如此離奇的程度。”端木寂月看著齊塵笑道,“華陸的服飾與蠻陸的風格差距猶如寸木岑樓,我們不願太過引人側目,便在秦大人手下的陪同下購置了些好看的紗服,花了先生不少金元,先生會怪罪我亂花錢嗎?”
齊塵看著眼前端木寂月嬌嗔的樣子,情不自禁得親了一口:“花,可勁花。公主你要記住,我們光塵就一個字:有錢。
封了瞿鶩老賊的私庫,繳獲了價值約兩百萬金元的各種珍奇,雖然大半都被秦老板拿去上下打點,但是花出去的錢,我們還會百倍掙回來的。看看我的公主這一身,嘖嘖嘖,大美無言。”
端木寂月嬌羞得拍了齊塵一下:“先生太會說話。”
“那家夥先前明明就解決掉大半的下酒糕點,我吃了不及他三分之一已經肚脹難耐,他竟然恍若無事般依然這麼有胃口。”齊塵指著苶軒,又恨又悔得碎碎念道,“身上穿著為他量身打造的魂印鎧甲,又有佳人和兄弟相伴,還永遠吃不飽,這家夥要不要這麼幸福。”
端木寂月笑道:“你就是個饞貓,不知道留著肚子。都說宴席上能看出人的秉性,逢菜一上桌便胡吃海塞的家夥一看就是毫無城府的急性子,而每一道菜隻嚐一口,一直吃到最後的家夥則心思穩重謹慎得多。用在先生身上對不對?”
“對了一半,我是急性子,可是我城府深啊。”齊塵喝了一口青梅酒助消化,興奮得說道,“我扮豬吃老虎,把那老賊瞿鶩拉下台了啊,我半哄半騙把沌元門的宗主和五十弟子拉攏至光塵麾下,我偷奸耍滑無惡不作。寂月,我其實有好多話要跟你講呢,這些天發生的故事實在太精彩了。”
端木寂月笑著從齊塵手中拿過酒杯:“好好好,慢慢講,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隻是今夜花好月圓,良辰美景,先生與我是不是另有事做?”
為緩解漲肚之痛,齊塵喝了數杯青梅酒,此時酒意微醺,聽到端木寂月如此撩撥勾人之語,想到臨行前的纏綿,不由小腹中升出一股熱氣,環抱寂月的右臂更加重了三分力:“姑娘,想不想去我的房間敘敘舊?”
端木寂月看著齊塵,沒做聲,將手中的一粒櫻桃放進嘴裏,衝齊塵媚笑著。
佳人美豔誘或如斯,任誰也無法抵擋,齊塵不再多言,擁著端木寂月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闔上木門,兩人猶如海中曼舞的兩條海蛇,彼此纏繞著對方的身體,擁吻著撲向床邊。
“本想著燃燭焚香烘托氣氛,但箭在弦上顧不得了。”齊塵沉重得粗喘著,猶如草原上的雄獅大口喘著粗氣。
“不管了,之後再說。”身下端木寂月腰肢柔軟,炫紫幽藍的紗衣已褪,露出大半白皙如脂的肩胸。寂月如藕段般白淨可人的雙臂環繞上齊塵的脖子,小鳥依人分外可愛,透著門外的微光,落盡鉛華的端木寂月柔軟旖旎,身軀若隱若現,性感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