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怎會不要你呢!你這不是誅我心的嗎?”
“娘!”賈琬春撲倒她懷中哭泣,“琬兒以為再也見不到娘了,娘不喜琬兒,但是琬兒還是想念娘親,嗚嗚嗚……”賈琬春一直思索著怎麼麵對邢氏,於情於理她也沒法將她舍棄啊!
“傻丫頭,娘親怎麼不喜琬兒呢!琬兒是娘親的嫡親骨肉。”而且是她唯一的孩子啊!她心中悲痛,從前女兒羞澀內斂,可也是同她十分親昵的,可自從賈母叫他們搬去正院居住後,母女之間的情分越發淡薄了,每次見她衝王夫人撒嬌扮乖,都刺痛邢氏的眼,傷了她的心。“是何人,是誰胡言,挑撥我們之間關係。”
“她們都是這麼說的,王奶奶也說你隻喜二哥,叫我去院子裏住,不然你既要照顧二哥哥,又要被我煩擾,身子會吃不消的。我哭著來尋您,你隻叱罵我驕縱任性。”賈琬春依著記憶,將那小姑娘的委屈都吐露出來。
“王善保家的也這般說?怎麼會……”才方進門之時,邢氏對十來歲的賈璉隻是麵上情,誰不想有自己的親骨肉呢,可是後來幾年了才開懷,生了又是個女孩兒,在之後便無音信,她便開始慌了。
她家世低微又無父兄撐腰,在婆家,既沒有丈夫的寵愛,又沒有婆母的看中,近兩年就對嫡子賈璉上心起來,以期年老有個傍身的。
王善保一家,是她定親賈家之時就買下來的陪房,她入賈家後,多是王善保家的為她出謀劃策,她不信她會行此事,定是大家人雲亦雲,她可憐的孩兒年幼無知,遭人玩弄挑唆。
“娘親,琬兒好害怕,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肚子難受,你摟著我。”賈琬春自是看出邢氏對雖對自己疼愛,卻也對王善保家的很器重,隻得繼續無恥的撒嬌。
鄧媽媽端著水進來,“太太,我看正院還未拾掇出來,您舟車勞頓的,不如今夜先安置在西廂,姑娘自落水後,夜間多睡得不安穩,時常驚懼噩夢,我將東稍間也鋪上,你在她隔間住著,母女連心,怕是會安穩些。”
“不必了,”邢氏打斷鄧媽媽的話,“莫要折騰,我今夜就同我的琬兒一起,同榻而眠。”她自是看見女兒之前的失望。在自己說出要和她同睡之後,又看到她高興的露出小米牙,眼睛亮晶晶的不住傻笑,邢氏隻覺心都化了,疲累也消減了許多。
“耶!耶!娘親,你真好!”說完,就翻身躺到邢氏懷裏打起滾來,鄧媽媽給二人洗漱,賈琬春一直找話和邢氏閑聊。二人躺倒了床上,賈琬春又是要給邢氏捏肩,又是捶背的。
“娘親,摟著睡,摟著睡。”賈琬春自邢夫人的臂彎鑽進去,靠在她的胸旁,將腳也搭在邢夫人腿上,一直撒嬌賣癡,嘰嘰咕咕說個不停,邢夫人看著卻很受用。
翌日一早,賈琬春和自己便宜老娘邢夫人,甜甜蜜蜜的吃了一個早膳,邢氏就被王善保家的喚走了,賈琬春叫住鄧媽媽,向著賈赦的外書房趕去,她老爹怕是昨日氣得不輕,“紅棗的事打探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