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安見他白發蒼蒼的頹然模樣,再一次不忍開口。
他上前將人扶到馬車上,挽住焦大的手臂,恢複平和的繼續說道:“大伯,您也知道,當年我們家老爺因著那賈薔之事,便同賈珍生了嫌隙,他更是記恨了我們東小院好幾年。”
“如今我們因著小主子的幫助,才救得您出來,您咋然又回去自投羅網,不僅不會改變寧府格局,還會給我們小主子帶來危險。”
“哈哈哈……”焦大放聲笑了笑,而後激動的說道:“賈珍那是做賊心虛呢!還有臉惱恨赦大爺,隻怕就是他父子兩做的局,那賈薔,分明就是賈珍和他那堂嫂……造孽啊!”
焦安突然聞聽這肮髒的秘聞,一時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是呀!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能有什麼作為呢!”焦大靠話落便在馬車上,麵上已經沒了半絲生氣。
焦安憂心的說道:“大伯,我主子賞給了我一個莊子,威兒武兒在南邊辦差,莊上也無人打理,我接您過去幫我看著如何!”
焦大閉著的眼睛,流出一滴淚來,隨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焦安將人送到直隸保安州的田莊上安頓後,這才準備告辭離開。
焦大沿途聽了焦安的勸解,已經緩和好些了,不再是心如死灰的模樣,臨別時不斷叮囑焦安記得賈赦的大恩,好好為主子辦事。
焦安一回來,就將聽到的秘聞告知了焦媽媽,焦媽媽神情尷尬的將始末回稟了賈琬春。
賈琬春頓感無語,寧國公府當真藏汙納垢,果然除了門口那兩個石獅子,就沒有幹淨的了,賈珍和兒媳婦扒灰,和堂嫂苟且生子,和兩位小姨子廝混。
想起之前被賈薔那個兔崽子算計之事,也著實惱恨,隻不知是賈薔自己為之,還是兩人合計的。聽聞如今賈珍對賈薔的疼愛比對賈蓉尤甚,亦不知真假。
這滿府的糟心事,就像那路邊的臭狗屎,沾上了又惡心又熏人。
就怕賈珍那邊出手,心底再次呼喚賈赦老爹快些回來,若是要對上賈珍那樣的,還是得他老爹這種才行呢!
賈琬春近來都在留意著,榮國公府內,有沒有關於秦可卿的傳言。
時間很快到了臘月,賈琬春心裏歡心不已,不為別的,他那分別近三年的老爹爹賈赦,就要回京述職了,如若不出意外,年底就會抵京,今年她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徽州府在洪水退去後,便在弘暉和賈赦的指揮下,很快開始有條不紊的重建,楊禦史又運去了錢銀,大家齊心協力之下,徽州在過年前就煥發了生機。
楊禦史在奏折裏,對賈赦和弘暉的作為詳細呈報,萬歲爺對他們三人十分滿意,對賈赦和弘暉更是大加誇讚,賞賜都又連送了兩次。
恰逢賈赦任期已滿,都不等他的上峰彙報賈赦的評級,萬歲爺已經大筆一揮,讓賈赦隨楊禦史一道,欽點他回京述職了。
他人還未歸京,大家都對他羨慕嫉妒起來,看萬歲爺的欣賞溢於言表,一口一個“恩侯”的喚著,還私下說著不愧是他教養出來的,大家都知曉賈赦的前程決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