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賈璉不明所以的呆愣原地,他大笑著往船上走。“哈哈,有人說得對,有些人呐!就是沒有經曆過世間的毒打!”

焦威見狀,低聲對賈璉道:“公子不若和邢二公子一道離開,屆時尋一個安全之地進城,早些回京城去吧!”

“中州府受災情況怎麼如此嚴重?”

“二爺,三兩句話也說不清楚,老爺如今也不在此地,怕是好些日也沒法回來,二爺還是早些和您的朋友離開吧!眼下時間緊迫,屬下怕是也沒有時間貼身保護您,若是……唉!”

“焦威,我也不與你為難,我隻想見父親一麵就走!”賈璉看著焦威,急迫的表達自己的想法,顯然不願就此離開。

“唉!”焦威疲憊的又歎了口氣,不再開口勸說了。押送著糧食藥材,急匆匆的往回趕去了。

賈璉和柳湘蓮緊隨其後,跟上焦威的步伐,向著他們的臨時駐地而去。

最終,賈璉究竟是沒能見到賈赦,在幾日後,便和柳湘蓮南下金陵了。

賈赦和楊禦史忙得不可開交,要巡視的地方很多,每日都在不停的輾轉,檢查各州縣的賑災救濟情況。

而中州府的情況,比賈璉想的還要糟,時下還會暴動頻發,兩個人要去尋人的話,簡直是寸步難行。

也不可能讓焦威領他去尋賈赦,他看到太多的人間慘劇,可是就這麼呆在焦威他們所在的安置點,也惹出了一次大麻煩。

他幫忙收治的災民中,有個小男孩感染了疫病,她的母親和姐姐卻在他麵前不住磕頭央求,他心軟之下,沒將人留在隔離區觀察,就將人放進棚內,最後導致幾十人感染不說,大家再次對官府產生懷疑,發生了暴亂。

暴亂導致焦威身邊的好幾個兄弟喪命,焦威和柳湘蓮也因著帶他突圍而受了傷,焦威的傷險些威脅性命。

他再也沒有顏麵待下去了,待到焦威被大夫救醒後,他不敢再留下添亂,提出告辭後離開了。

這些時日,他見識了太多的人間疾苦,太多的現實環境,也意識到自己的天真和淺薄……

此刻他坐在馬車裏,摒除一切雜念後,堅定了自己的目標,捧起手上的書仔細溫習起來。

京城,正月二十,大殿裏開始了新年的第一次朝會。

正月二十二,天氣晴好,近來溫度暖和了些,賈琬春院外的那顆梨樹,已經開得極為繁茂了。

春日的暖風輕拂著,玲姐兒和拉著賈琬春在院裏曬太陽。

菩提坐在廊下給她做春裳,聽著玲姐兒歡快的笑聲,她尋聲望去,就見玲姐兒挽著梨樹,歡快的轉圈。

自家姑娘一襲粉衣,巧笑嫣兮的注視著玲姐兒,梨花飄落到她的身上,美的若神女一般。

“喳喳……喳喳……”

菩提抬眼望去,看見那盤旋的喜鵲又落到廊簷上,喜笑顏開的和石榴打趣道:“近幾日,這喜鵲嘰嘰喳喳的叫喚個不停呢!莫不是咱們家要有什麼好事了!”

“正是呢!”石榴也察覺了,專注的看了過去。